“这里在动手术。”海寻一脸警惕。张目白一脸狼狈的爬了起来,我知道他自小习武,可眼下居然完全挡不住闯入的男子。来人身穿蔚蓝色的官服,头戴红顶圆帽,拿着一根造型怪异的长棍。
从容颜上来看,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帅哥。他皮肤黝黑却反而深刻了他硬朗的五官。一双眸子漆黑无比,在他棱廓分明的面容上点缀出了一幕深邃。
“谁是富察伊诺?”他的声音洪亮,字正腔圆。我在想他该不会就是督问使吧,他立马给出了答复。
“我是富察家的督问使兰木玺,谁是富察伊诺?”他的目光扫动在这里,随即定格在了我身上。海寻立马挡在我身前。
“滚开。”督问使兰木玺甚至没有看海寻一眼,用谦逊平和的语气吐出了一句桀骜至极的话语。
“你......”海寻还想说话,督问使兰木玺已经把他推开,冷冷看着我身旁的马腾。马腾手上还拿着刀子,此时放下也不是,有所动作也不是。
“富察伊诺怎么了?为何会中此轩辕针?”他说。
“我......我也不知道啊。”马腾也是吓了一跳,从我这个角度,已经可以看到马腾的后背开始汗湿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出了我心底最想说的话:
“督问使大哥,能不能先让我把手术做完。”
这督问使兰木玺听了我的话没有停手,先是把马腾推走,继而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最后站起来抢过马腾手上的小刀,怒吼道:
“你到底是谁,你是救他还是想让他死?”兰木玺的声音很大,让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他还没有结束话语,继续说道:“轩辕针入胸口,是由内而入,扎入血肉。从外部取得,受刑者必死无疑。你是医者,难道不知道吗?你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看马腾的眼光都变化了。尤其是金玉,她看待马腾的目光顿时变得奇怪。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马腾瞬间哽咽了声音,他的眼神忽明忽暗,一下子被所有人围在了中间。特别是海寻,已经悄悄握紧了长剑。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不知督问使有何法子吗?”也不知道这个尴尬的气氛是由何而起,但我胸口还开着口子呢,总得先把我医治吧。
“把这医生带下去。”兰木玺对着海寻招手,随即亲自接过了小刀,看样子是要为我动手术。不是,你刚刚才说由外部取得必死无疑。可你这样子不就是要从外部取吗?
可这兰木玺只是看了一眼小刀,随即就把它丢在一旁。我通过读他的唇语读出了他说的两个字“垃圾”。兰木玺从自己的外衣夹层里拿出了一个布袋,把其摊开,随即一个个银色的细针展露在众人眼前。
“我只能帮你稳住病症,要治好还得去找御医。”兰木玺从布袋里拿出一根根细针,逐一扎入我体内。
我感觉我的意识又开始迷糊,迷糊前我看了一眼马腾,他的表情内疚,自责,悲伤。而他的这个表情我曾经也看过,是从镜子里,从曾经我自己的脸上。或许是一种跨越时间空间的感同身受,在那一瞬间我相信了他。
海寻已经走了过去,拿起了刀子,用敌视的目光看着马腾。我用尽力气说出了话:“别怪马腾先生。”
随即我看到了马腾眼里闪过一点光亮,随即听到了兰木玺的呵责:“勿说话。”
麻醉花的效力继续作用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一根根银针扎在自己身上,痛楚被消磨的同时,意识也慢慢沉入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