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茗想到这里,哭得断断续续地伏在柔桑的怀里问道:“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也做不了。”
“公主说什么傻话,公主已经为南诏做了很多。公主先找了崔大人,又长途跋涉来到京城,太子不在,又立即向太师求救。南诏总有救的,蒙氏王族深得南诏百姓民心,有祖先庇佑,一定会渡过难关。”柔桑安慰道。
“师尊什么都会,要是师尊在,他肯定有办法很快救出外婆和舅舅。可是我却连师尊的一半都不如,真是丢师尊的脸。”沈玉茗泣不成声,哭得更伤心了。
凌寒温言相劝说:“公主怎么能说自己没用呢?公主在南诏国一接到消息,立即带着我们八个逃离南诏,一路翻山越岭,沿途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却能让我们全身而退。你能在事态紧急下,知道先向崔大人借兵,又辗转京城,勇闯权势滔天的太师府。大部分十五六岁的姑娘只能在房里绣嫁衣,跟闺阁姐妹争风吃醋,心思都用在为一点小事斗气上。如果是她们也遭遇同样的事,恐怕早已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们手无缚鸡之力连自我保护的能力也没有,哪里能像公主这样打起精神四处奔走。”
沈玉茗仿佛感受到了从凌寒话中传来的力量,哭声渐止,抬起了头看向凌寒,只见她双眼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凌寒虽然看起来总是那么清清淡淡,但沈玉茗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几分坚定。“可是我还是觉得实在愧对师尊的教导,对不起外婆和舅舅的爱护,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或许就能想出办法救他们。”
凌寒抿着嘴,摇摇头,“公主,我们尽人事即刻。你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和外间的事经验不足,所以暂时无法想到周全的法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和你能做的,又何苦自责。此路不通一定还有别的法子。既然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支撑到了这里,岂能在这时妄自菲薄,轻言放弃。”
沈玉茗从柔桑的怀里直起身子,用丝帕摁了摁眼角。凌寒见她情绪已经恢复,于是接着说道:“公主,我觉得我们这次可能太着急了一点?”沈玉茗不解地看着她。“公主今天有没有觉得上官太师的反应有点奇怪?”
“是有一点,不过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沈玉茗今天也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刚才担忧借不到兵救南诏,太伤心而忘了关注这些疑点。
“起初我们进府,一路穿庭而过,偌大的上官府竟然没见着一个人。庭院如此安静他们有可能是在戒备。”
沈玉茗仔细听着凌寒的分析,也想起了今日在沈府中似乎格外安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