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满一时有些心虚。这次，她对沈默晗可是“赶鸭子上架”，“霸王硬上弓”呀，因着沈思明，将他逼得没有选择。

但她又何尝被他逼得有选择？

“那幼满你这么忙，不如把灼生交给我照顾？”

“沈，沈老师，”许幼满被沈思明这一提议惊的说不出话，“我工作也不是那么忙，照顾灼生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就让灼生来陪我两天。”沈思明这说着话，低头去看已经站在他身侧的灼生，牵着他的小手，“灼生，你说好不好？”

灼生听了这问题，先是抬头去看许幼满的脸色，接着沈思明也看向了许幼满，许幼满这一下是进退维谷了，脸上连个表情也不敢有了，就那么绷着。

“爸，这多少有些不合适·······”在一侧扶着沈思明的沈默晗在许幼满意想不到的时候开口，替许幼满解难。他多少能明白许幼满的心境。

“有什么不合适！”沈默晗这一开口不要紧，却是惹怒了沈思明，脸色吓人，“你若是当初有心，我的孙儿也该········”

“沈老师！”许幼满赶紧开口，打断沈思明那不知会延伸至何处的话，“灼生，你想不想去？”许幼满知道，这时候，也只有灼生能让沈思明平静下来了。

一提灼生，沈思明轻叹了气。他老了，也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心中所愿，也不过是儿孙绕膝，可是为着沈默晗对沈洛琳的心思，他所愿的得不到，还伤害了他最得意的学生，甚至是毁了她的前途······

灼生聪慧，摇了摇自己被沈思明抓住的小手，仰起小脸对沈思明道，“爷爷，你继续叫我读《增广贤文》好不好？”

沈思明脸色这才柔和了下来，“好！”

招待生可是引领客人去用餐的大厅了，人们都正往礼堂外走，沈思明牵着灼生，随即也迈开了脚步，却再不让沈默晗搀扶自己，就那么拄着拐杖走。

许幼满看了眼紧抿着唇的沈默晗，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追着去搀扶沈思明。她知道，他心情沉重的时候，一向这表情。

可如今与以往一样，她永远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去安慰他的苦楚，也许，他也不需要。他从未有过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