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慢的抬起头,对上那双在暗处生辉的狐狸眼,白霁微笑说:“终于醒来了吗?”
明明还没答应他,明明还不是情侣来着,陆知知清醒过来的脑子这一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美色面前有些放纵过头了。
她收回手,微微红了脸,“我睡的太久了,抱歉,大概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
“不用道歉。”白霁抬手,摩挲过她的唇。
又往她的脸上摸去,“这样已经很好了。”
明明已经很亲密的睡到了一张床上,他这样的动作格外的色气,陆知知受不了的微微别开脸,轻咳一声说:“我下去洗洗脸清醒一下,你也快起来吧。”
她想她的脸上肯定分泌了很多油脂,才不想让那只形状完美的手碰到糟糕的面部状态。
白霁跪坐在床里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缓缓勾起唇。
到了晚上,陆知知照顾着白霁吃了晚餐,看他的身体终于恢复正常的冰冷而松了口气。
“你好像是两个极端。”她看了眼体温计忍不住说。
白霁:“什么意思?”
“发烧的时候,烫的惊人,热度退却了,体温却比普通人偏低很多。”
白霁笑了笑,温柔解释:“可能因为那特殊的体质吧,我身上流的血也没什么温度,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
后面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显低落了下去。
陆知知连忙摇头,“没有的,只是惊讶而已。”
她很快扯开话题,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的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明天你休假吗?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
“休假的。”白霁愉快的点头,“当然可以了。”
在这边没有呆到太晚,陆知知便起身告辞了。
缠在她眼镜上的黑雾也随之被留在了白霁家里,莫名的,她低头揉了揉眼睛,觉得好干涩,回到家里看着陈列的家具,都有一股模糊感怎么也无法消除。
明明她的眼睛并不近视来着。
陆知知洗了个澡,又仔细冲洗了脸热敷过眼睛,那点看东西重影的感觉还没消退。
她有些胆战心惊起来,一直到临睡前都还在想要是明天还是这样,她就去医院看看。
隔壁的白霁家里,他和身体里的怪物都蜷缩在那一张陆知知睡过的床上面,嗅着残存的气味。
“仅此一次,不要再越界。”
【你不是很喜欢吗?她迷恋你的样子,装什么呢?】
白霁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恶狠狠的看着浓雾组成的巨大狐狸脸,“我可不想弄瞎她的眼睛,不要把你身上恶心的怨气缠到她眼睛里去,只是表面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
【为什么?不好吗?她看不见的话,就无法直视你这张丑陋的脸,她永远记得我们最美貌的样子,一直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多么美妙啊。】
狐狸尖锐的语调发出叹息,为他构建出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白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神,被它的建议吸引。
如果她真的看不见了,她就会永远爱他,将他视为唯一的依赖。
“她没那么肤浅。”
白霁忽然咬牙说:“你比我更加清楚,她是不同的,她从没嫌弃过我的长相。”
【你的内心相信这种说辞?那不过是孩童天真烂漫,还不知道恐惧,人类的心都是贪婪懦弱的。】
怪物的怨念不知为何增长了一大截,围绕着白霁,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