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俊治的否认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可。
有一些人是真的觉得关雎的官子水平并不高,但更多的人则是不愿承认关雎是个如此恐怖的对手。
“不...我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泰弘苦笑了一声,“直到我大量的研究了他的棋局,这才发现,在领先进入官子的时候,关雎总是会有意的选择最稳妥的下法。虽然亏损了一定的目数,但却完全确保了棋局的胜利。”
“一旦局面是很细微的情况,你们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官子实力。”
众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停顿了一小会儿,李泰弘才接着说道:
“所以我说,想战胜关雎的办法唯有全力以赴。提升自己的棋力,保持良好的状态,全力以赴。”
这话与其说是对这些棋手说的,倒不如说是李泰弘对自己的要求。
毕竟从目前来看,能够有资格阻止关雎的人,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我会守住韩国围棋最后的荣光。”
李泰弘抿了抿嘴唇,从座位上站起身,声音之中蕴含的坚定,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为之一颤。
在一处孤僻的角落,一个头发蓬松显得有些杂乱的年轻人抬起了头。
此人,赫然是与韩国棋院爆发过矛盾,一向独来独往的李正男九段。
虽然从发型上来,李正男似乎有些不修边幅,但那双眼眸却是格外的明亮。
与坐在前排的那些韩国棋手不同的是,他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退缩,也没有惧意。
有的,就只有想与关雎交手的向往与兴奋。
望着李泰弘孤独一人离去的身影,李正男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面对关雎,你想做的是守住韩国围棋的荣光。
但我,要延续韩国围棋的荣光!
......
关雎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韩国棋院正爆发着有关于他的激烈探讨。
虽说他的落子越来越快,但心神却完全沉浸在了面前的这盘棋局之中。
中央这串白棋延气的手段其实十分的浅显,根本用不着过多的思考。
但黑棋的每一步棋,却需要仔细的思考。
想要始终保持对白棋的威胁,黑棋的每一步棋,都必须要撑住才行。
不单单要撑住,同样也得下出局面下的最优解。
否则,白棋随时都可以延出气来,转身去对黑棋上方的大龙收气。
三鹰辽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但三鹰辽却无暇顾及。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他分心。
“黑棋还要继续撑住吗?撑的太满,黑棋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掉啊!更何况,在不知不觉中,黑棋的右下角,也渐渐被卷了进来。”
“这块白棋,就像是一座泥潭,黑棋极力的挣扎,最后却也只能越陷越深。”
陈佑也指着大棋盘上形成的第二个天下大劫,认真道:“黑棋现在如愿的搞出了一个劫。但代价却是将自己整个右下角全都拖下水了。”
“黑棋现在无论找什么劫,白棋都不会应的。”
“黑棋通过这里的打劫,固然可以将上方的黑棋救出来,但黑棋右下角整片的大龙却全死了...感觉反而是亏得更多,输的也更多了。”
一百八十六手,白棋提劫。
双方的右下角,两条大龙纠缠在一起,靠着一个劫,形成了互相紧气的紧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