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女儿接来,一同出城。出城后是不能回城的,你就自谋生路吧!”胖官员满意地走了。
阮卫甲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家中,连忙招呼阮钱氏一同,把桃花抱上板车。
三人一起出了城,板车的震荡把桃花从高烧中震醒了过来。
她微微抬起头,便看见,白骨蔽野,流尸满河,死者相枕连途,生者号啼不绝。
阮钱氏不忍再看,只闷着头赶紧推着板车往前走去。
桃花虚弱地问:“婶子,我们去哪?”
听到桃花的声音,阮氏夫妇惊喜地看着她,“桃花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些?”
“冷”桃花的嘴唇发紫,虽然盖着厚厚的棉被,她依旧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我们就快到了!快到了!”阮卫甲加紧脚步,不去看身周的人间惨狱。
桃花闻言,又重新昏了过去。
药棚里,吴药师正戴着白面巾诊治一个患者,和旁边的几个同样戴着白面巾的大夫缓缓说着病情。
“此人发病急剧,症情险恶。初起可见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脉数等。若有以上症状,就快些把他们安置进隔离棚中。”
几个大夫刚想说话,被突然闯进的阮卫甲打断,阮卫甲冲了进来,跪在吴药师身前,“吴药师,快救救桃花!”
吴药师见到阮卫甲,大惊道:“你怎么在此?桃花怎么了?”
阮钱氏此时抱了桃花进来,稳稳地放在病床上,“桃花病了好几天,一直高热不退。城中大夫无一人坐诊,我们只得来寻你。”
阮钱氏急的眼泪斗大入珠,恨不得自己替桃花生病。
吴药师见到徒弟虚弱的模样,心中惭愧不已,赶紧替桃花诊脉,又细细询问阮卫甲,“她如何病的?”
“前些日她上山采药,救了个什么蓝巾贼叛军首领,官府寻到你那,把她给抓走了。“阮卫甲眉头紧皱,满脸愤慨之色。
“我们托了几人去求情都不行,她在牢中待了好几日才放出来。出来便这样了。”
阮钱氏在一旁抽抽嗒嗒,再没有往日对待桃花的那副苛责模样。
“无妨,是体虚致寒气入侵,普通风寒罢了。”吴药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安宫牛黄丸,用温水化开,滴入桃花的舌面、鼻腔。
又把剩余两颗用桑皮纸细细包好,递给阮卫甲,“你可用金银花、薄荷煎汤,用药汤化开安宫牛黄丸给桃花服用。”
“谢吴药师救命之恩。”阮氏夫妇接了药,抱着桃花转身欲走。吴药师拦住他们,“等下。”
吴药师自怀中掏出两方白面巾递给阮氏夫妇,“现时疫流行,你们带着这面巾,方能隔绝些。”说完又替桃花系了一块。
“如今你们出了长安城,想必时疫结束前,你们是再进不去的。”吴药师又顿了顿。
”如今这城外缺衣少食,你们带着桃花不好生活。我这药棚缺些人手,你们不怕传染的话便一同来帮忙吧。”
阮氏夫妇连忙谢过吴药师,眉间的愁云一扫而光,欢喜地在药棚里安置下。
桃花在服用了安宫牛黄丸后,脸色日渐红润,没几日就大好了。
病好后她也替吴药师抓药熬膏,有时药材不够了还需上山采药。
直到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