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泓离搂着严非渊的腰,灵识覆盖到严非渊身上,透过结界照着严非渊所指的方向飞去。
严非渊住的地方是整个宗门最核心之处,魔气迷漫,无数魔花开的妖艳。一座座风格诡异的洞府坐落其中,无数阵法闪烁。
这里是欢喜宗宗门大能的府邸坐落之处,设有阵法无数。故而,即使是当初晏泓离不来,严非渊也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事的。
但是也别想出去就是了。
毕竟修罗仙子宠爱自己的儿子兼情人,一具用品皆是此界顶级,自然不会忘记设下防御阵法。这严非渊小院的阵法自然是防御阵法中的极品,虽说比不上护宗大阵,但是抵挡一个金丹修士的攻击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昨夜那鬼物虽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副势不可挡的模样,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一个由怨念聚集而成的金丹期罢了。
但是如果没有晏泓离,那鬼物即使是进不来,他也是绝对出不去的。
修罗仙子占有欲太强,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的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不能忍受严非渊和其他人交流,甚至是离严非渊近了都要受到她的猜疑。
这样的她是不可能让严非渊有机会看到外界的一切的。
她不能忍受严非渊出去了之后发现外界的美好而选择离开,受不了严非渊离开她的视线,更受不了···如果有一天严非渊懂得了她不容于世的感情后的逃离和不信任。
她从不让严非渊一个人离开小院,不让任何宗门弟子接近严非渊,甚至是篡改严非渊的记忆····
严非渊曾经的小伙伴因为和严非渊打闹触碰到了严非渊的脸而被她剁去双手;他最喜欢的灵宠因为占据了严非渊太多的视线而被她毁去灵丹,沦为山间野兽;他曾经喜欢过的欢喜宗女弟子被其陷害成了剑修下的亡魂,亲人、朋友····
因为她的占有欲而一个个离开,到最后只剩下她。
但是这些原身的严非渊是从没有发现过的。他活得太单纯也太随意。
原身惧怕这些,从不愿意深思,或许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但是恐惧让他不愿意面对这些,总觉得母亲对她好便是好人,不会伤害他的朋友。
殊不知,就是他的这种愚蠢而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那些人何其无辜,同样是人,为什么受到伤害的就要是他们?这一切又是谁的错?原身不想,不敢想。他从来都被保护得很好。
但是曾经身为魔尊的严非渊了解,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是多么的致命,更加知道原身的想法是有多么愚蠢,不去想就不会发生了吗?
如果他在意了,他就不可能没有发现点什么,就算是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概念也好,只要他管好自己,已经死去的人不会死,已经发生的惨剧不会发生。
但是因为他害怕变数,可能是十岁那年的改变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总之····到现在他已经众叛亲离,没有了其他人可以依靠,不知道该说一声自作自受还是什么。
但是这总不会是原身一个人的错。他懦弱胆小,但是若不是他的母亲,恐怕他的生活也不会如此的苍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个母亲会爱上他的亲生骨肉,病态而扭曲。
严非渊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只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做一个禁脔,不会受人摆布,即使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利用了晏泓离·····
那也是必须的。
是的,不要看严非渊一脸严肃,似乎是天塌了都不会有什么心灵波动,看起来正直的不得了的样子,实际上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
一点都没有愧疚的就利用别人的感情。
严非渊不是原身,不可能选择什么都不做的原地等死,他信奉的是山不来救我,我就来救山的原则,以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作为中心思想,在他养伤兼被撩的期间,他通过来给他送饭的侍女口中打听了欢喜宗的地形以及各处的建筑。虽然只是听说,但是在这上面一向很有天分的严非渊从来没出过错。
这次也一样。
他带着晏泓离通过欢喜宗的大殿,飞过各个山脉,在晏泓离不解的目光中停在了一个小山包上。
这里是欢喜宗外门弟子经常会来的一处山脉,里面有的只是一些炼气期的妖物,既不会伤及外门弟子的生命又能锻炼他们的战斗经验,加之里面有不少低阶的灵草,是没有宗门资源的外门弟子最喜欢历练的地方。
因为不时有高阶灵草出世,很多内门弟子也会选择来这里试试运气。
如今欢喜宗有天赋的弟子皆被带到了天玄山脉,没天赋的又在昨夜被屠戮殆尽,这里竟有些空荡荡的,除了高不可攀的巨木,就连低阶的妖物都很难看见。
一路走着,气氛有些低靡,严非渊目光凝重的看着四周,太安静了。
虽然他并没有来过这里,或者说是原身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他母亲给他规定的可以走动的范围,但是并不是一个真菜鸟的他还是马上戒备。
有一片树叶落下,无声无息,一声响在严非渊五步之外响起,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深红色的残影就扑了过来。堪堪侧过身体,一回头,一只不过拇指大小的蛇直起身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弓起身子再次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