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非渊好不容易摆脱哭哭唧唧的顾言楚,从洞穴之中出来,迎面便走过来一个本该在屋子之中休养生息的晏鸿离。
这晏鸿离此刻一脸寒冰,看见严非渊后面色更加不善。
严非渊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晏鸿离将他抵到墙边。
他曾经在心中说过若是晏鸿离能够醒来,便答应他任何事情,虽然晏鸿离并不清楚,但是总归是作数的。
“你去了哪里?”晏鸿离声音里压抑,眼睛红彤彤的,就是抵着严非渊的手也没什么力气,想必是刚刚醒来没看见严非渊便不管不顾的跑出来了。
严非渊暗叹一声,不愿意他生气,却是实话实说”去了玄冰洞“
他并不认为晏鸿离吃醋,毕竟晏鸿离并不知道这玄冰洞中有什么人,况且顾言楚本就是他的一魂,跟他自然关系非同寻常,严非渊也就没有太过担心。
果不其然,晏鸿离确实没有在意这玄冰洞,只不过
他一脸倔强的问严非渊”你是不是并不喜欢我?“他一向自称本尊,但是这个时候连自然是顾不了许多的,他只知道他醒来时没有看见严非渊。
心中就莫名的委屈和伤感。
大抵受伤之人更加脆弱,晏鸿离也被自己这娘兮兮的语调下了一跳,但是他还是固执的直视严非渊的眼睛,想从里面看清楚严非渊的真实想法。
严非渊心知他此刻恐惧着什么,也不多言,只将晏鸿离紧紧的抱在怀中,任由晏鸿离将他的肩膀咬出血来。
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有些发颤,严非渊心中疼惜更甚,抚摸着对方的背部安慰道”不要怕“
”本尊才不会怕“晏鸿离立刻发声,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像极了撒娇的猫儿,竟是羞红了一张脸。
所幸严非渊此刻看不见。
他心中这样想,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严非渊也是同他一般。
严非渊自然不是害羞的,但是他被晏鸿离这非同一般的表现弄得有些狼狈,心软的一塌糊涂。
但是想起来在兵冢的时候遭遇的幻境,在心软之后下意识的提高警惕。
”我昏迷多久了?“晏鸿离红着脸问,身体与身体的接触让他觉得浑身燥热。
”半个月的时间“严非渊一边回答问题,一边牵着晏鸿离的手往回走。
这里风大,晏鸿离伤势未愈,不能伤了身子。
”那你可有什么不适?“晏鸿离有些紧张的问,他生怕严非渊真如母亲所说那般被那把无名之剑控制。
”不适?“严非渊心中一紧。
难道他知道了?
晏鸿离看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心中有些慌乱,比看不见严非渊的时候更甚。
玄冰洞
他去那里果然是为了压制自己的魔性吗?
晏鸿离心中想的很多,他想着严非渊既然不愿意告诉他他就不问,严非渊若是真的发狂了他就陪他一起,宁可他与世界世界作对,也不让严非渊一人孤单。
但是总归还是伤感。
他身重尸毒本就命不久矣,也不知道严非渊能陪多久。
但是严非渊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担心,他也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我没有不适,你将我保护的很好“严非渊不知道晏鸿离心中所想,见晏鸿离哀伤起来自然又是安慰。
却是绝口不提自己为了让晏鸿离少受些苦强行冲击金丹之境,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一事。
晏鸿离勉强的笑笑,心中更加确信严非渊是被那把剑所控制,心中伤感却是不愿意让严非渊担心。
自从他被师兄尸魔偷袭之后,他的人生就变得多灾多难起来,不仅是他自己,就是他身边的人也被连累。
他跟着严非渊回到一开始清醒的时候看见的那间房间,被严非渊强硬的按在床上。
背过去不愿意让严非渊看见他此刻的模样。
严非渊默默的褪去鞋袜爬上去从后背将他搂住,他知道晏鸿离现在需要安静的思考,也就不出声。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他们一个人睁着眼睛心里乱的不行,另一个人就那样直视人家的后背,还不时的用魂力将那冒头的寒气给融掉。
到了日上枝头,两个人皆是心照不宣的将晚上的事情忘掉。
也许是自认为自己时日无多,晏鸿离开始珍惜时间起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严非渊,直将严非渊看的心里发懵。
“我们结为道侣可好?”晏鸿离忽然出声。至少让我没有遗憾。
严非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自然是想娶晏鸿离的,也就没有反对。
不过倒是委屈了他。
严非渊记得他的父皇迎娶母后之时九州大能皆来朝贺,四方神兽齐聚一堂,他的大皇兄迎娶皇妃之时也是九匹独角兽拉着由锦雀一族建造出来的鸾驾,浩浩荡荡的在这天幕之上转了足足三天三夜,洒下无数龙涎酒,以示重视。
到了他这儿,莫说是九州朝贺,就是一个见证人也见不到。
他们的双修大典是极为仓促的,严非渊去了溪边打了几个魔兽,晏鸿离用红色的颜料写上喜字。
唯一一个见证了这场双修的殿的生灵是路过的一只疾风豹。
晏鸿离眉间一点朱砂,一头青丝被严非渊用一根红色的绳结系住。
”你真美“镜中的严非渊拥着晏鸿离,两人皆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发丝纠缠到一起。
晏鸿离心中酸涩,眼眶有些湿润。
他抬起头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