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宫人,你可知崔家小姐现在在何处?我与她姐妹一场,分外担忧,可否告知?”王晚晴在一处偏僻的路上拦住一位有些年纪的内监问道。
“这……”内监有些迟疑地望了望四周。
“公公请放心,你只是解答我的疑问,并未有任何失职之举。”王晚晴将头上的一只发簪拔了下来,塞在了内监的手上。
那内监衣袍品次不算低,但脚下的原本是乌青的靴子洗得有些发白且底部磨损严重,显然是个不受上面正视按照年资混上来的主。
虽说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但依旧是王氏明面上的嫡长女,此次入宫的衣饰环佩无人敢马虎。
内监接过那支簪子,在阳光下晃了晃,簪头的宝石随之闪动。
不提那足足有拇指般大小的宝石,单单是论这做工就抵得过他好几年的俸禄了。
虽说不认得这位入宫赴宴的贵女,且这位贵女体型如此……丰盈,但能够如此轻易的拿出这这等首饰赏人,必定是个大家族的女子,不如卖她一个人情。
内监这样想着,仔细瞧着四下无人,便压低嗓子对王晚晴道:“崔家小姐在前头的海棠别院里,外头有不少人看守,说是怕再出什么事端故而来照顾崔家小姐的。但小姐若是想要见到崔家小姐的面,怕是不易。”
“多谢公公。”
王晚晴知道东窗事发后,崔寻临自会被严密看守。
按照刚才那位公公的指示王晚晴并未花多大的力气就来到了海棠别院。看着院门前守着的两个婢女,王晚晴浅笑着迎了上去。
“两位姐姐,我乃王家嫡长女王婉清,是崔家妹妹的旧交。听闻崔家妹妹落水受惊,想来看她一看。”
两位婢女对视一眼,而后其中年岁稍长的那位婢女开口道:“奉长公主的命令,崔家小姐现下虚弱,不宜见人。还请小姐先回去吧。”
“两位姐姐可别逗弄我,方才宴上长公主殿下还在说崔家妹妹无碍,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成了连人都见不得了。”
见她们被这话噎住,王晚晴笑着将手腕上的那对白玉镯退了下来,放在了婢女的手上。
“我知道两位姐姐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如这样。我将这条丝帕交予姐姐,姐姐请替我捎进去,崔家妹妹看到了这条丝帕明白我来了就好,其余的自是不会为难姐姐。”
那婢女看着手上的白玉镯晃了晃神。
饶是她在宫中呆了这么久,见过这么多的达官贵人也从未见过如此成色的玉镯。
“你瞧,不过一条丝帕罢了。”王晚晴从怀中拿出了那条沾着一些淡青色花茶的丝帕。
“我只不过求崔家妹妹看见的我的丝帕后安心。”
婢女看清楚那丝帕的模样后,缓缓地将一只白玉镯戴在了手腕上。
“那便请王家小姐稍等。”婢女笑着将丝帕取过,转身入了别院内。
“姑娘平日里并未与崔家小姐多么交好,怎地突然对她如此关心。”一直跟在身后却从未说话的顾嬷嬷,此时开口阻拦道。
王晚晴知道会有这一出,便搪塞道:“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顾嬷嬷不必担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番举措十分惹人怀疑,但是她必须要见崔寻临,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嬷嬷看着王晚晴坚决又执着的背影有些愣神,眼中不知为何涌出了一些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