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她这一两声哄得很是高兴,花白的头发都似乎青了些。嘉禾显然还记得那相处不算久的老爷爷,笑得五颗小米牙全露。
她的眼还是那样尖,他才刚一进门,那小嘴就开始咕哝着:“爹爹!”
身为再过几个月就一岁了的成熟宝宝,朱嘉禾已经具备了相当大的语言能力和活动能力。再加上重量级渐长,一旦蛄蛹起来一时间是很难降服她的。
料到她会不安稳,朱槿连忙将那小娃娃抱过来,朝着怕是被她闹腾了有一会儿的老者道:“您是何时来的,可有休息。”
“有一会儿了,这嘉禾倒是越发圆滚了!”老者捋着胡子,对那小娃娃笑道。
趴在父亲肩头的小娃娃听见自己的名字猛的回头,眨了眨眼睛见好似不在叫自己,又趴了回去,伸出肉爪子去拿那还在转圈圈的风车。
好在离得近,只一伸手就抓住了小风车,只不过扇叶被阻挡后停止了转动,小娃娃开始不满的呜呜的哼了起来。
发觉到这一点,朱槿哄道:“抓下面它就能动了。”说着,便调整了一下她小爪子握住的位置,在旁轻轻的吹了一下。风车便呼悠悠的转动了起来。
小家伙心满意足的露出了自己的小米牙。
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王晚晴连忙来迎。小家伙瞬时转换了目标,挥舞着手中的小风车嘿嘿的哼道:“娘……娘亲!”
看着这对面前温馨的场面,老者心中略沉。
此去颇久,南疆也算是踏了个遍。除了差点惹到了陈年的旧债外,倒是还算顺利。
只是嗜骨虫的事情是越查越是觉无解。
想到此处,老者叹了口气。
这些许沉重的神情自是落在了朱槿眼中,心下大抵猜到他为何如此,更坚信了心中思量了颇久的事情。
“目前我所知只有两解。”将孩子安顿好后,闭了门户,老者探了探朱槿的脉道:“其一只能延缓年寿,可勉力至不惑之年。”
“另一解呢?”坐在朱槿身侧,王晚晴轻声问道。
老者目光有些躲闪,叹道:“还有一解极其阴毒。”
“便是将此虫导入亲生骨血体内,此法若成则与常人无别,只是那受蛊者二十则夭。”
话落,四下皆寂。
没料到是此种解法,王晚晴眉目皆凝。
“能延岁五年便已是恩赐。”
朱槿握住身侧人的手,目光坚定,“此后的每一岁每一时,我都会无比珍惜。”
王晚晴攥紧了他的手,红了眼眶,轻轻点头。
隔壁传来了小家伙的叫声,王晚晴拭去泪水,起身去看。
屋里暂且只有朱槿与老者两人。
“只能是亲生骨血吗?同母的胞弟难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