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宇间尽是淡漠,雪白的衣与雪白的肌肤相融,气质疏离清厌。
落日余晖融不化他的心结,眸色沉沉。只是简单的伫立,仿若月中仙,
温若紧张得差点舌头打结:“谢…谢师兄早。”
江望舒喝茶的动作一顿,眼不见心不烦的移开了视线。
谢揽厌依旧是拒人千里的模样,只是微微颔首,找了个地坐下。
“他怎地来了?”陆舟瞌睡全无,全靠眼神与温若交流。
温若摇头,他张嘴:大师兄的事,我怎么敢知道。
闻夜倒是神经大条,毫无所觉。
议事堂内气氛急转直下,闻夜打了个喷嚏,他疑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刚刚不是还挺热闹吗?”
*
日悬半空,转眼又是一炷香燃尽。
除却那阵狂风,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或者是说,只是迟鸢这里是风平浪静的。
目前迟鸢与符珏并列首位。
而后是季少幽与季然灯。
但从小被娇贵养着的大少爷体力自然不如何,甚至比不上女孩子。
所以在一个瘦弱的女孩快要超过他时,季少幽又用出了他的惯用伎俩。
绣着金蟒纹路的靴子轻轻一转,碾住了女孩的手指尖。
那女孩愕然抬头。
季少幽得意洋洋道:“一个穷丫头,还敢与我争夺?”
“啊!”君翩翩吃痛的想要收回手,眼里满是惶恐。
但一旦松开手,她就会滚下去,又得重来。
想到这里,君翩翩强忍剧痛,硬是没有松开手。
季少幽纳闷的低头,看着眼前的黄发女孩,不解:“?”
以往这种时候,那些人早该抱着手眼泪汪汪流的掉下去了。
他又加重了力道,可是她好像一个木头一样,没有痛觉。
季少幽有些不耐烦了。
“你,把她扔下去。”他指了指身后畏畏缩缩的布衣少年。
一直默默咬着牙,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季然灯一僵。
见季然灯没有反应,季少幽烦躁的睨了他一眼,“发什么愣,没看到后面那些臭虫要跟上来了么?”
季然灯的唇色全然失去血色。
无人知晓季然灯的煎熬,他的拳头紧握,又松开,最终将头埋得更低。
“…”君翩翩绝望的看向季然灯,那双红肿的眼里逐渐暗淡,她的手腕细的只用两指便能圈住。
季然灯动了,却是骨血发冷,心如死灰。
“叉烧。”
突兀的,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
青衫少女站在顶端,忍不住骂出了声,没待他反应过来,一块石子自掌心飞出,准确无比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
季少幽来不及发怒,顿觉眼睛一痛。
锥心的痛感传来,季少幽捂住脆弱的眼睛,整个人都痉挛得匍匐在地,他惨叫着,“季然灯,给我药!!”
“给我药!”
季然灯与君翩翩俱是一愣。
是昨天见过的人。
君翩翩一怔,那块拭泪的手绢还躺在她的兜里。
虽然手指肿得不成样子,她的心情却松快了不少。
迟鸢看着抱着眼珠子四处乱打滚的季少幽,顿时觉得浑身畅快,就一个字——爽!
符珏幽幽的盯着她:“这样真的不会被罚么?”
“…啊。”迟鸢迟缓的回头。
符珏突然觉得额头青筋乱跳,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迟鸢,你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