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了所有赏赐,她唯要了帝王一个承诺。
几日前,太师告病辞官,闫愫交了兵符请旨去边境,朝上多位老臣也相继辞官归隐。
太子一党势力被瓦解,他又发了狠的全城搜人,后为误会与几个王爷起了冲突,引起上京不小轰动。
这事一不小心又被数到奏折呈到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前,太子被当朝斥责,禁足一月。
一切,几乎都在朝着她设计的方向发展。
所以,今日一过,她便该起身返回玄庄了。
算算日子,她竟已在上京呆了一月有余……
将手中信鸽松开,看它展翅而飞,不觉有丝浅浅落寞。
回去吗?
是的,该回去了!
阡陌红尘,本就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少主,七王爷来了。”
待信鸽没了踪迹,她才回头:“要你暗查的事,可有着落?”
梅垂首道:“禀少主,除冬楼近日接了生意,数人不在上京,故未彻查,其余三楼一切正常。”
“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梅令命下去。
一撩衣袍,大步向着前院走去。
小竹传来消息,副庄主座下弟子冕月声称她在上京,且状告她与朝廷暗合,副庄主大怒,已派人前来查看。
她来上京,消息隐秘,无人知道,除过太子府为了救千辰睿,她玉萧传音,调派过一次人手。
由此可见,上京暗桩她的人中,必然已混入了冕月的人。
冕月入门最早,却因她的出现无缘少主之位。
故此一直对她颇多芥蒂,此次抓住把柄,必定是不会让她好过……
“何事让你如此烦恼,眉头都快皱掉了,嗯?”花园小径,数日不曾出现的千辰睿蹁跹而来。
听他磁性厚淳的声音中满是调侃,唐怡揉了揉眉心,认真道:“哪里掉了,不过是它们许久不曾交流,我便搭桥让它们互动罢了!”
“你这话是怨我这几日没有陪你去宫里麽?”千辰睿脚步一滞,抚额看她:“走吧,你说今日是最后一帖药了,我陪你进宫!”
她二人一路闲聊至皇城,不想却在皇城门口,遇上太子。
太子见她二人,话别一帮新提拔的朝臣,径直走来:“这不是七弟和汣公子嘛,贵妃旧疾得治,多亏了汣公子妙手呀!”
眼梢扫过宫强内数名守卫,眯眼望向太子,并未掩饰对此人的厌恶:“太子谬赞,汣某不敢当!”
“不敢当?汣公子真是谦虚,用千年毒蝎作引,银针入肤,磁石引渡。这般让人瞠目结舌,自愧不如的狠辣毒烈医治手段,何不敢当?”太子说着,抬手向脖颈摸去。
只见他手到处,一道细细剑痕若隐若现。
那是那日,她为了自救留下的。
太子言外之意,怪她手段狠辣。
狠辣么?
若非他先意图不轨,她又何须刀剑相向?
不觉勾唇冷笑:“汣某向来偏执,对症下药,恶疾必用狠辣之方。贵妃毒侵肌骨,以毒攻毒乃对症之佳法,何况,是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