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行踪冕月未必能查出来多少,可这无疑也是给了冕月刺杀她的机会。
老庄主做事素来都很严谨,她自然不敢说这回去西楚真的只是为了避开冕月。
区区一个冕月,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老庄主如此兴师动众,让她避让。
唯一的可能,就是此次任务其实并没有完全结束。
其实按惯例,她的任务从来都是单独的,并且一般的事她是不会接手的。除非较困难或者十分隐秘的大事才会交到她手上,比如让某个令江湖不得安宁的棘手人物突然消失,或者让某个江湖势力瞬间瓦解等秘而不宣却又令人毛骨损然的事……
总之,她接到此时任务时那种不安感又生了出来,她有预感,这次去西楚,必然与朝廷有关。
只是小兰传来的评书中并未提及此次去西楚要做什么,老庄主只说了两个字,待命。
念及老庄主惯常的做法,一时一事,倒也懒得再去思考。毕竟忙里偷闲,偷得一日是一日。
只是此去西楚必定凶险万分,还有个阴魂不散的冕月,她不大想让殊清跟着,遂道:“西楚暗桩传来消息,近日江湖上又出来了一路新的暗杀组织,其行踪极其隐秘难寻,所以,我得去西楚查清这件事。你是知道的,维护江湖的稳定,这是玄庄存在的意义。”
“奥,原来这样。那你为何要将上京四楼都带上,这么大阵势,难不成你是准备去砸人家场子?”殊清一听,异常有兴致:“那可必须得带上我,砸场子找麻烦,我可跟你一样在行。”
其实她的话刚说完,她就有些后悔,毕竟眼前这混小子可是哪有热闹往那哪凑的主,遂笑道:“砸场子?亏你想的出来。虽然砸场子他们最是拿手,不过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去看好戏,这次的目的,是换人!”
殊清兴致被搅,有些闷:“你的意思是,要将西楚与上京的暗桩人手对调?”
她点了点头:“没错,上次为救狐族灵女和千辰睿,上京暗桩的人被动了一半,既然交了手,以太子的谨慎必定已然知道上京暗地里还藏了这么一群人。太子此人性格毒辣,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逼他们出来。玄庄的人虽不怕他手段,却也没必要与他明里暗里的周旋,总归为防万一,还是将人撤了最稳妥。”
虽然这个理由扯的有些牵强,也不知道殊清会不会信,但是她的目的却是真的,有一点她没有对殊清讲,四楼已然不全是她的人了。
在奸细未揪出内奸之前,若四楼之人全留在上京,一旦冕月与太子勾结,四楼之人必然危险。所以散了上京的暗桩,势在必行。
听她如此说,殊清似完全信了,他长舒一口气,往车壁上一靠,双手撑着后脑勺,一派悠闲自在:“如此也好,一看那太子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那些手下可都是你费了心血培养的,要真不小心给太子发现了,那可真比给狗咬了还惨!”
“噗嗤……”闻言她一怔:“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虽然言语不妥,倒是万分贴切。”
“切……”殊清也跟着开怀大笑,笑的眉眼里全是耀眼夺目的光彩,还有淡淡的温柔。
虽无法帮眼前之人分忧,但用他的智慧,换他一笑,却也能行呢。
至少,那刻,他是开怀的。
可是,这样的笑并未维持多久,因为不到盏茶功夫,梅便急急跑了回来,一脸的惶恐不安。
唐怡眉心一跳,眯眼看过去,语气较往日多了些她都未察觉出的凝重:“何事?”
梅抬头极快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又垂下,声音抖的厉害,连说话也跟着结巴,似乎身子也在止不住的颤抖:“主…子,属下的令…牌……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