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清固执起来,十头牛都不一定拿回来,虽然难缠,但是她心里却很温暖。可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固执,她更不忍让他为了她而受伤。
她必须将他支走。
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末了强行将赤墨令强制性的塞进他手心,冷了声音道:“知道你是担心我,抛开太子不谈,若今日不将内奸抓出,日后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危险更大。不单是我,可能连你也会被波及……”
“我不怕,只要你平安,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殊清厉声打断她的话,反手将令牌又放回她手心,一把抓她的手。
她一愣,眯眼看他:“殊清……”
殊清死死凝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若我早知你让我验证地图真假的目的是这个,我绝对不会帮你……”
她无奈,不得不换个方法,遂妥协道:“……好,那你就留下来吧……”
“当真?”闻言,殊清突然再进前半步,双手抓住她肩膀,惊喜而笑。
看着殊清坚定的目光,想到那双面具上的双眼,似乎也曾如此过,心尖一时酸暖难分,倒真有些不想让他走。
可不能啊,她不应该让他这样无休止的付出下去。
遂拿下肩头的大掌,推开殊清,独自上了马车。
殊清一愣,紧跟了上来,似乎看她不高兴,殊清不安又小心的道:“小怡……你……不想……我留下来保护你吗?”
“想!”怎能不想,若是太子与冕月联手,当时情况必定凶险,多一人就是多一份安全的保障。
“既然想,那你为什么还这般模样,你在怕什么?你可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呀!”殊清听她说想,便偏着头来瞧看她,俊脸上多了一份安然,只是说话时更加小心了。
心中无奈更甚,不是她怕,是她担心他的安危呀。
念及即将回来的梅以及可能已然追来的杀手,她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遂悠然闭上眼,轻哼一声:“……是吗?”
“小怡,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见殊清神色紧张,因为见她不开心而越来越慌张,她心下一乐,遂继续冷着脸道:“我只是在想,若四楼中内奸知道我有高手保护,必定会改变计划,不再露出任何蛛丝马脚的吧……想想,四楼乃我多年心血,却要被一个不知是谁的内奸慢慢瓦解,便觉可惜……今日虽可凭知敌意图,有你相护而逃过一劫,可日后……”
“小怡……”
殊清赫然唤住她,却是在她回头望他时垂下了头,一字不语。
她知道,殊清必定懂了她意思。
他担心她不假,但并非是不顾大局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
只有在猎物孤立无援时,敌人才会放下戒备,肆无忌惮的暴露他们的野心。
所以,他必须离开。
远处有脚步声靠近,殊清突然抬头望住她,黑眸初看一片宁静却实则暗藏波涛汹涌,那目光似要卷起滔天巨浪将她吞噬。
半响后,他唇角才生硬的一勾:“你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