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隐约猜到男人去做什么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想等他回来,她迷迷糊糊的,一直没有真正睡过去。
直到后半夜,令人安心的气息出现,男人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挨着她睡觉。
惢嫣哼哧一声,朝男人蹭了蹭,这才安心沉眠。
次日清晨,阳光正好。
惢嫣揉着惺忪睡眼,扭头一瞧,对上男人的俊脸,只是他以一种跟她相反的方向睡着——趴睡。
惢嫣眨巴眨巴眼,昨日诸事潮水般涌入脑子……她已经确定他昨晚去做什么了。心里默叹了一声,目染爱怜,素手轻轻拨开男人遮住俊脸的发丝。
她想让他多睡会,便蹑手蹑脚起身,穿好衣裳出去了。
孩子没有早产,是府上皆大欢喜之事。
惢嫣吃早膳时,又想到她的小羊羔。
小羊羔在府上的话,是不可能被偷走的,可是下人每五天会带小羊羔出去一趟,让它去外面散散、吃草。对方就是趁着这个空当……那下人也没再回来。
惢嫣叹息一声,想到小羊羔的惨状,顿时没什么胃口了。
大黄似乎知道了什么,低眉垂目小心翼翼的跑到她脚边,惢嫣抬手摸摸它,让晴咕上了笔墨。
南蛮使者已经回去了。
她得写信告诉花腰小羊羔的事。
想到花腰送小羊羔时说的话她就难过,心里颇不是滋味。
写完信晴咕端来一碗安胎药,看着没动多少的膳食,劝惢嫣再吃一点。空腹喝药是不好的。
惢嫣把粥喝了,又把安胎药喝下去,才转身回屋里看裴厌缺。
裴厌缺正好也醒了。
难得晚起一次,他就这么趴着,含笑看推开门走进来,衣着整齐的惢嫣。
惢嫣语出惊人,“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流口水?”
裴厌缺,“……”
“我可不是夫人,还像个宝宝。”
惢嫣当初趴着睡,是管不住自己口水的,每天早上湿一片,还扭扭捏捏的遮住。
笑死,压根就遮不住。
惢嫣虚咳一声,抬手摸摸男人的头,真似哄宝宝一般道,“是要先换药呢还是先吃早膳?”
裴厌缺笑笑,选择了先换药。
惢嫣便把大夫唤进来。
伤口处理有些麻烦,再加上上药,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裴厌缺才得以洗漱,用早膳。
裕伯禀报姬太女来了。
惢嫣看了一眼桌上吃饭的裴厌缺,让裕伯将人引到正堂子里去,她则笑眯眯跟裴厌缺说了这事,裴厌缺看她讨好模样有些好笑,摆摆手让她去。
正堂里姬幸翘腿坐着,一见惢嫣便站起身来,上下打量她一眼,看起来没受什么什么伤。
“你怎么来了?”惢嫣没瞧见她暗中的打量,笑眯眯问她,“是不是快要回俪朝了?”
姬幸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楼孙子走了她再走。
“咦?”惢嫣还以为她是来道别的。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姬幸坐回去,开门见山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惢嫣讶然。
“我猜的。”姬幸略带邪气的一笑。
惢嫣,“……”她把昨日的惊险跟姬幸说了。
姬幸颔首,心里有了考量。
“看来昨天潜入使馆,暴揍楼孙子的人就是你男人了。”她支着头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