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萧问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身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有了这两天不同凡响的经历,萧问深刻地认识到,自主上门去帮人解决问题,和别人主动求着帮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禾熙,宁家。
晏桉慵懒地看着宁向迟作画,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无人窥探的因果线。
这两日,他于宁向迟的相处很微妙。他在想着如何断了手腕上的因果线,而宁向迟也好像在想着试探自己是不是纪晏桉。
晏桉不知道,若是将情况如实相告,依照宁向迟对他的恨意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
按照晏桉的想法,趁着萧问还没有到达禾熙,赶紧处理完与宁向迟的事,然后再解决掉萧问离开。
只是苦思冥想两日,一时之间还真没找到一个好的法子处理这事。
要不然先干掉萧问,再来跟宁向迟坦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届时原身的心愿已经完成,也没什么顾虑……
正这么想着时,时刻注意着晏桉的宁向迟突然出声,打断了晏桉的思绪:“你头疼?”
晏桉眸子转了转,看向宁向迟。
“不疼,不过是想到些无厘头的事。”
说着,晏桉看向窗户处。
光线明亮,一看就是正午时分。
罢了,也不是非得这个时候离开,晚上再走也不迟。
说着,晏桉挥了挥手,勾起了地上的一张画对宁向迟说道:“这幅画送我如何?”
在他的手上,画纸上的画活了过来,小男孩蹲在画纸上,摸索着捡起铺撒的红白之物。
或许是察觉到两道目光,小男孩的动作有些僵硬。
晏桉轻笑了声,又道:“此乃东褚国师生前佩戴的玉珏,用它给你交换如何?”
“不用,一张画而已。你想要,拿走就行。”
“不行。我如果平白拿了你的画,不就欠了你的人情。”
说着,画纸在他的手中燃起残绿色的火焰,一道难以窥察的黑光脱离了画纸,消失在画室之中。
晏桉站起身,缓缓走到宁向迟跟前,微微俯下身,将玉珏挂在了宁向迟的耳朵上。
‘宁向迟’从小就特别招一些东西喜欢,游方的道士路过,特意改了宁家老宅的风水格局,设下大阵以保宁家安定,保护宁向迟顺利长大。
只不过道士做了这么多,也只不过能保护宁向迟到二十岁。
道士曾言,二十岁是宁向迟的生死大劫,若是顺利度过了二十岁,那么宁向迟往后就能顺遂。
若是不然,自然就玩完。
宁向迟之所以会在医院里醒来,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宁向迟’已经出了事。
宁向迟虽然继承了目前这具身体,但二十岁的大关还没过。
宁家老爷子为此到处找大师帮忙,而晏桉给他玉珏,也是想在宁向迟二十岁生日时保他一命。
“我说了不用。”
“拿着吧,你们后世人不都有什么住宿费,水电费这些,全当是我在你家居住的报酬。”
“你要离开?”
“嗯,晚上就走。”
宁向迟缓缓放下了炭笔,将挂在耳朵上的玉珏取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若真想给报酬,就陪我一夜。”
“陪你一夜?”晏桉看着宁向迟的目光有些微妙了起来。
“我只喜欢你的脸。”
“你应该知道,我这张脸是假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