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八无奈地拉开副驾驶旁的门,准备跨上去,马彪却拖住他,从雨衣里间的外套内,掏出哈德门香烟,抽出一支烟递给他说:
“队长,我有件事情搞不懂,我们追到萧山渡口时候,你留下部分人员在钱江渡口,其余的人上了大卡车,跟着你继续妄目往北追。
大卡车开了将近十分钟,我们才模糊发现前面雨中,好像有辆自行车在飞奔,但是不清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为什么这样肯定叫快开,就在前面呢?”
雷老八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帮马彪点着了烟,自己也点了,猛吸一口后说:
“你看不清,不代表我看不清楚,我看到自行车的尾灯,就知道自行车上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不会忘了,这批自行车是我来杭城,特别到上海昌和制作所,为你们定制的;这批特制的铁锚牌自行车,比普通的铁锚牌自行车踏起来轻松。”
“队长,那接下来怎么办?”
“上面的情报讲是两个人,起先我发现女的坐在自行车书包架上,头靠在男的背上。
现在我们追到自行车了,怎么只剩下他一个人呢?哪个女的呢?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都没看清楚。”
“对,那个人到哪里去了,队长,我们往回找,一步步找,不怕找不到她。”
“不,卡车回到起先能模糊看到,骑自行车的人的地方,然后下车,再沿着公路一步一步往前找,我不相信她能飞到天上去。”
糜岚躺在洛麻田里,从洛麻苗梗缝隙中望见,鲁汝朝她滚落方向鞠了一躬,就冒着滂沱大雨,骑上自行车往前拼命地踏着。
糜岚心里在默默地祷告,祷告苍天雨小一点,小一点,让她的爱人能逃离敌人的追捕。
她又看到敌人两辆大卡车,也飞快地朝前开,她多么希望卡车突然失灵,往公路边的田里冲去……
事与愿违,卡车还是朝鲁汝逃跑的方向,追赶而过去了。
雨越下越大,她伤口又痛,肚子也痛,痛得她头上直冒冷汗,满脸的水珠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