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喉舌又干,肚子又饿,她伏在洛麻苗梗上面,双手从田间捧些水来喝,这个时候,她已不顾这水脏与不脏了。
喝了些田里的水,糜岚仿佛觉得有点力气了;试图在洛麻苗梗上面往田埂方向爬,她费力地抓住了前面的洛麻苗梗,手脚同时用力,哦,上去了一步。
左脚的雨鞋,却被洛麻苗梗扎住了,留在了那里;她已不愿为去拿这只雨鞋,花费更多的力气,她也没力气去拿回这只雨鞋。
还是继续往田埂上爬吧,她仍抓住了前面的洛麻苗梗,上去了一步;再抓住了前面的洛麻苗梗,又上去了一步……
总算勉强地爬上了田埂,老天爷一点也不可怜她,雨反而越下越大,糜岚把老鲁给她外套盖在头上,躺在田埂上青草上稍作休息。
觉得缓过些气来了,她又沿着田埂,往小房子方向爬去。
爬啊,爬啊,爬爬停停,爬不动了,伏在田埂上休息一下,再爬,终于爬到洛麻田的尽头田埂,她痛得昏死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肚中的儿子又踢了她两脚,她痛醒了;鲁汝为了我,昨天不撤离,不知现在怎样了?脱险了没有……
为了老鲁,糜岚想着,一定要把儿子生下来;为了儿子,她又爬了起来,终于爬到了小房子门前,原来是座河神庙。
河神庙破旧不堪,早已冷落,连庙门早已不知去向,只见门口却横着一条石门槛,石门槛足有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宽。
糜岚爬到石门槛旁,横向靠近石门槛;没有受伤的右手先抱住石门槛,再把没有受伤的右腿跨上石门槛。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身体移动到石门槛上面,把受伤的左腿与左手臂,也慢慢地搬到石门槛上面。
她已经气喘虚虚得接不上,她伏在石门槛上面休息一下,没穿雨鞋的左脚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袜子与脚上的血已经粘连在一起。
糜岚要继续往室内爬,她先把没有受伤的右手右腿伸进屋内,再慢慢地把身子滚到室内,总算爬着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