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商量余地吗?”
“没有,为了你能冷静地思考,我搬到南汇旅馆去住,后天下午来听你回音。”
听到冠誉要去公安局揭发自己,冠荣越想越气:
“你这样对得起我吗?从小你身体弱,有吃的,我总先给你;有穿得我就让着你;有一次,为了保护你,我被父亲打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13岁那年,老爸被日本人乱枪打死,让你读书;我去帮推车,捡垃圾帮妈妈补贴家用;17岁,你要去北京大学读书。
我却远离家乡,到上海当学徒;为了把钱省下来寄给你,自己省吃俭用,有时一天就吃两只馒头,有时用山薯当主食,让你不要为钱担心。
你的一个什么组织要钱,你来封信,要十块银元;我一个学徒,一个月也没有一块银元;到医院去卖血,大夫说我太瘦,抽了血要送命。
大夫叫我也参加一个组织,马上给了我十元银元;为了你要的银元,我同意了;现在你出息了,要把我送进牢……”
冠荣想了两天两晚,你弟弟能忘恩负义,不讲情谊;我做哥哥的,难道不能把所有付出的要回来吗?
到了第三天凌晨,冠荣在家烧了五个菜,找到南汇旅馆,请冠誉来家喝酒,冠誉到了冠荣家,首先就问道:
“哥哥,你考虑得怎样?”
冠荣好像跌落在冰库里,浑身发冷,连心都冷了,他假装笑意说:
“我答应你,去自首,现在请你弟弟做个见证;这顿酒喝好,我就去公安局。”
冠誉听了高兴地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妈妈下午三点钟到上海,我等会去接,明天我与妈妈一起陪你去自首。”
冠荣拿起酒杯说:“哥哥这次听你的,喝了这杯酒,哥哥重新做人,干……”
两人一碰杯,冠荣没喝,冠誉一口就干了下去……
“哥哥,你,你,你……”冠誉已说不出话来了。
“弟弟,你一路走好,我会做好你的角色的,放心吧!”
他把冠誉换上了他的衣服,把酒桌布置成,只有一个人独饮的情景;换上冠誉的衣服,拿了他的证件与房间钥匙,从后面翻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