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中炭火闪耀着橙红色的光芒，不时哔剥作响。

如果不是中年妇人过分的动作，或许她会多活一段时间。

扯起一块毯子盖上那张让自己倍感不适的脸后，舒易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直接或间接的原因，经历过两次围杀后，胡人的残忍性他已经彻底清楚，抚养自己的那个老人就是因此而提前离去，所以杀死这几个人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心中那股恨意反而平息了不少。

离开青云道观后，他在北方边境线上游荡了很长时间，见到过无数个变为废墟的城镇，腐烂变臭的尸体无人收敛，任由食腐动物啃食着。

这些画面更加加深了他对胡人的认知，他们就像豺狼一般，你的友好在它们眼里反而成了懦弱的表现，一旦有机会便会狠狠地咬你一口，当你露出强大的一面时，它们反而变得俯首帖耳起来。

这里的文明好像就是这样，充满着野蛮直接的味道。

舒易在这里不知为何竟感受到一丝兴奋与畅快，这种感觉和梦中的那个感觉一模一样，亲切而熟悉，却又非常的不安，本能地想逃离出去。

舒易的觉悟向来不高，他不是为了那些废墟城镇中死去的人们，才来到这里。

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到那个逃走的胡人老者，然后亲手杀死他，现在这个人的足迹他已经有了眉目，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了太大的意义。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密集的雪幕让人看不到一米以外的情形，毡包里面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一个人发现。

另一个毡包内，部落首领卜利正在奋力征伐着身下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正是上次虏到哑巴少年那群人中的一个。此刻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俘虏了这群人，里面不仅有像身下这样的漂亮女人，还有那个懂胡语会医术的哑巴。

他们这个小部落是右贤王麾下卜氏部落中的一个小旁支，平时在大部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只是前几日总部落知道他虏来一个医术高明的哑巴后，特地传来消息命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护送到总部落去，说是要为族中卜长老医病。

卜长老受了什么伤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初夏时卜长老带了一批人去了大周平城西边的山脉中，回来后就卧床不起。

等明日大雪变小，他就准备亲自带人护送。

因为这件事情，卜利对舒易的防备也松懈了许多，而且他那个肥胖婆娘最近总是吵着身体不舒服，经常叫舒易给她瞧病。

生性谨慎的他索性派了四个功夫不错的侍女跟在他身边，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一想到如果这次哑巴能把长老的病治好，部落就可以一举提升到千骑人数，他就兴奋地更加用力耸动着身体，女人不禁呻吟了几声，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其它。

……

……

冬季的白昼很短，尤其是在这样在大雪天气下，午后三四点钟，天色就暗了下来。

舒易长剑横膝，默默地坐在火炉旁，看着炉中跳跃的火苗，时不时向里添些新的燃物。如果没有后面那五具尸体的话，画面会显得异常温暖安逸。

宽大敞亮的毡包始终没有其他人进入，像是特意提前被吩咐过不准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