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神色看来,冷如冰似是略胜一筹,只是未分输赢而已。
毒无常脸上黑纱微动,似是在点头赞许。
百花公主脸上含笑盈盈,一双妙目,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看来她对冷如冰在这一招奇诡之极扇招中,能脱颖而出,并未输招,她一颗芳心,又向冷如冰移近了不少。
蓉蓉右手抚着胸脯,似是惊魂甫定,适才这扇招太过奇猛了,骇得她失声惊呼,但现在,冷如冰傲然立在原地,才算放了心。,飞狐公子脸色倏然变了几下,有惊、有疑、有怒,略顿之下,狂笑道:“姓冷的,过去两招了!”冷如冰冷笑道:“不错!过去两招了!”
“三招可是你说的!”
飞狐公子这话,十分显然,冷如冰自夸三招要分输赢,再有一招,只要冷如冰胜不了他,即使平手,也该冷如冰算输,输就得自刎人头!
他这么一问,蓉蓉又再度紧张起来,百花公主也笑容倏敛,两人全睁大着眼睛,望着冷如冰。
“不错!三招之数,是我冷某人定的,第三招只要是平手,冷某人也不算输,那就自刎人头!”
蓉蓉惊得“啊”了一声!
百花公主也为之失色!
毒无常不由尖声嘿笑了一声!
隐在林中的红花教众人,有不少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事实非常明显,冷如冰的功力,纵算是略胜飞狐公子一筹,但别说飞狐公子的武学,单是人家飞狐身法,要躲过三招五招,也是无可置疑之事,如今只剩仅仅的一招,要想在一招之中,将飞狐公子制败,那是绝不可能之事,所有在旁之人,没一个会相信冷如冰能获胜。
但冷如冰却又说得如此肯定,如此毫无转圜余地!因此,蓉蓉在惊呼之后,眉峰又再度锁起,她祈求的望着冷如冰,芳心中却在“砰砰”乱跳。
但冷如冰这一句话,那飞狐公子本来极为难看的脸色,再又潇洒起来,因为他更有自知之明,只要不硬拼,别说一招就:是十招,冷如冰也无法便他败落,虽然这样做不够落槛,但他一生狡诈如狐,只要能达目的,一点小的毁誉,他可不在乎。
于是,哈哈一笑道:“不错,你姓冷的算得一个一诺千金的豪客。哈哈!本公子这一招若落败了,也即刻回返长白,永不再踏中原土地!”
他特别将那“落败”二字,说得十分响亮。
众人均屏息静气的等待着。
冷如冰和飞狐公子,各自看着对方,也是凝神不动、谁也不敢疏忽。
分输赢,定生死的一招,即将开始了。
林中的空气,令人窒息。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笑声,划空而至,笑声未落,两人之侧,突然现出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儿,右抽虚飘飘一晃,小眼睛向两人一眯,道:“你们这在作什么?”
飞狐公子神色倏变,骇得他连忙躬身一揖,口中结结巴巴的道:“老前辈,是……是你?”
冷如冰也一抱拳道:“你来了!”
从两人招呼的语句和神色上看来,显然飞狐公子对这瘦小老儿最怕,冷如冰仅是在打着普通的招呼而已。
那瘦小老儿右手摸着几根稀疏疏的山羊胡子,突然向飞狐公子一瞪眼,道:“我问你们在作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飞狐公子似是身上机伶伶一颤,退了一步,道:“我和这位姓冷的印证武学!”
小老儿眼睛又是一顿,道:“这是什么地方?关外?还是中原?”
飞狐公子脸色这时有如白纸,口中含糊的应道:“晚辈是奉了家父之命,来办一件事!”
小老儿“哼”了一声道:“那狐狸大约又骨头痒了,我老人家十年不出江湖,他竟又静极思动起来,哼,等我空下来,不去敲碎他另一只足骨才怪!”
老头儿不但厉声相问,而且辱及飞狐公子的父亲,但飞狐公子却寒着一张脸,连哼也不敢哼一声。
老头儿停了一停,突又厉喝道:“还不给我挟着尾巴滚?难道要我老人家剥你的皮?”
虽然在骂,但飞狐公子这一次反而面现喜色,身形一闪,早已掠上一株大树梢头,快得令人作舌!
矮老头突然右手向上一招,道:“回来!”
说也奇怪,飞狐公子电闪面去的身形,又立即电射面回,仍然落在原地,一脸惶恐之色,躬身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小老儿摸着小羊胡,哼了一声,道:“别的事,我老人家也不得管,这两人可是我老人家的人,你若想打坏主意,使诡用诈害人,当心我将你剥皮抽筋”
小老儿说时,左手向冷如冰和蓉蓉一指,小眼圈黄光闪闪,直逼在飞狐公子脸上。
那飞狐公子真像老鼠见了猫,哪敢进出半个“不”字,口中连连应道:“是是是!晚辈以后永远不跟他们出手就是!”
小老儿双目又是一顿,猛哮口,道:“呸!呸!呸!你那两手狗抓蚤的武功,难道还胜得了他们不成?我说的是你别使诡诈,哼!不然,我可不饶你,快滚!”
飞狐公子一点不悦之色,也不敢露现脸上,捱了臭骂,还得躬身又是一揖,垂头丧气的走了。
小老儿等他走后,目光四下一扫,小脑袋直点直划,哈哈笑道:“这些家伙跑得真快,嗯,算是知趣!知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