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前的温庭雨从不在意这些，言芷的爱好，言芷的梦想他从不在意，他只是卑劣的想要将言芷占为己有。

温言郁就这样静静的陪他站了许久，两人之间，实在没什么话可说。

“外面的花开的这样好，言芷会喜欢吗？”许久之后，温庭雨好似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道略带叹息的声音，听到的一瞬间，温言郁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愣了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她不会喜欢的。”

温庭雨没有出声反驳他的话，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有心无力，还是连自己都没办法让自己相信，言芷会喜欢这里。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第一次谈论到言芷这个人。

温庭雨不再开口。

“父亲，您爱我的母亲吗？”温言郁却忽然低头看向他，问道。

温庭雨听到他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茫然，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依旧是无解。

温言郁并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见温庭雨不回答，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到窗外的一朵百合花上。

做了这么多年的演员，温言郁的台词功底很棒，即便是很轻的语气，也能让人清楚的听到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您知道我的母亲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吗？”

“因为他发现，您爱上她了。”

“胡说八道！”听到温言郁那句话后，温庭雨忍不住死死握住了身下轮椅上的扶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反驳道。

不知是在否认他没有爱上言芷，还是在否认言芷为了逃避他的爱，而选择自杀。

“她分明，分明是因为我知道了要跟别人联姻，才会一时想不开！”

这么多年以来，温庭雨一直都认为，是他要结婚这件事刺激到了言芷，她才会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他解释，就那么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温庭雨都没有办法步入婚姻。

那些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并不会因为他有一个儿子就拒绝跟他结婚，只要每次要谈及结婚的时候，温庭雨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言芷从高台一跃而下的身影。

温言郁并未理会温庭雨的辩解，接着开口道：“从她发现您爱上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的明白，她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了。”

温庭雨的爱，对言芷来说，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言芷一向都是一个乐观且积极向上的人，即便是被温庭雨抹去身份，被当做笼中鸟囚禁在这里八年，也没有放弃。

她一直对未来抱有希望，期望着也许某一天，温庭雨会腻了她，也许等她年华老去，容颜不再的时候，温庭雨就会放她自由。

也许是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可以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