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市面上的散户,这传出去的还是少,没有那么多能一次性供那么多的,这才出了十文的高价,想着让陈北山在村里面收货。
这掌柜的哪里知道这陈北山是个抠的,只涨了一文钱,还总给人缺斤少两,去他那卖的还是少。
但这不妨碍陈北山自己搂钱啊,差额跟扣下的斤两数,一天一两多银子呢。
之前都没出过事,这哪里想到今天出事了呢!
说来这事得怪吉祥酒楼的厨子,陈北山已经听村里人说了哪个有毒,得怎么吃的注意事项都说了。
但一个刚来的厨子犯了懒,切了见手青的刀子没洗又去切其他菌子了。
这上了菜没多会就听见有人喊有鬼,又吐了沫子倒下了。
酒楼一看这要出人命啊,就一边把人抬去医馆,一边吩咐人去衙门报了案。
周老太,王氏跟陈花儿三个妇人拿着银子这就去了衙门。
黄山镇这边的衙门是只有办公地点跟羁押犯人的地方的,一般的事情就是巡检官当时就给判了。到不了去县城县衙那一步。
陈北山就是被送到了这里,关了起来。
那个吃了菌子的人,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但这事可是没完的,毕竟吃个饭,给自己吃医馆里去了,谁都是不乐意的,更何况能去酒楼吃饭的都是有钱有面的。
这周老太三人,终究还是进了衙门商讨赔偿。
客人要了十两银子的赔偿,酒楼也要了十两的赔偿。
周老太本还想赖一赖,少给点,但一表露出为难的样子,巡检就说要带去县里让县老爷判。
没办法就把身上的银钱都掏了出来,最后手里只剩下百十个铜板了。
上次为了把赌债还清,卖了一亩地,剩了点,这次连这十几天赚的还有之前卖地的钱都赔了进去,周老太真是欲哭无泪。
赔了夫人折了兵,陈北山已经被吓得只闷头走路了,上次赌博的事传开来,这次又有案底,直接把他那没啥用的童生名头给撤了。
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又回到了村子里的陈老三了。
在镇上还碰见了陈弘文,这个陈家三房的门面,现在也是一脸的无奈。
从兜里掏出自己抄书赚的二钱银子递给了周老太“奶,这钱你拿着吧,家里人多,还得给爷拿药,我这在私塾住着,平常抄书也够吃的。”
陈弘文说来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娃娃而已,在这古代这样的家里,渐渐也看出来想撑起这个家了。
周老太没说话,接了银子就领着几人往八里屯走去。
只留下陈弘文落寞的看着这一家人,‘不知家里还能支撑起明年读书的银钱,还是得多抄点书啊。’
随即就回私塾去了,在丙字班还看到了正在认真背书的陈辰。
陈家老宅,陈老爷子看着陈朵儿一家,缓缓开口道:“老二啊,我知道这几次的事情老三还有你娘伤了你的心,做了错事,也怪我没能耐管束住他们,但一笔写不出个陈字,不管怎样,咱都是一家人啊。”
陈朵儿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这套说辞了,偏心就偏心,有私心就有私心,说的这么无可奈何有什么用’
“爹,我明白~~”陈大河还没说完,陈朵儿就冲着陈老爷子说道:
“爷,三叔跟奶做啥都是代表了咱陈家的脸面,这次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看着咱家的笑话呢。”
“上一次奶说没卖星儿,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把星儿抢回去的,前两天又来要收菌子的活我们也给了,一看没钱捞就又推了出去,我们搭上人情又给劝了回来。”
“这一次,可不是我们家的错了,在家里啥也没干,我奶咋还能怪罪到我们家头上?”
“爷,这家里的事情您老可是得管管了,你都不知道村里人都把咱老宅说成啥样了。”
陈老爷子黑着脸一声不吭,陈大河冲着林氏说道:“朵儿娘,你带着朵儿回家吧,星儿还自己在家呢,爹这边有我呢。”
陈朵儿也没再说话,就出了门‘话都说完了,这么好面子的大家长得压制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