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怎么办呢?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周老太管着,伺候他吃喝,管着家里。
他自从伤了身子,那几年都是周氏照顾的,好了以后他也就歇了再出闯荡的心思,就伺候着家里的那些地。
可小儿子不争气啊,读书时糟践了家里那么多银钱,之后惹了祸地也就剩了这点了。
要知道老陈家之前在八里屯也算富户,地里也是常年有着长工干活的
这几年陆陆续续都辞了,剩下的那点地家里人也能伺候得了了。
这老三惹祸,老婆子也惹祸可终归是自家人啊,总不能让他这么把老骨头了再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吧。
对,到现在陈老爷子也觉得自己没有错,都是家里的事,忍忍让让就完了,哪里会弄到这么严重。
或许刚开始时老爷子嘀咕过是不是自己错了
但他一直不敢正视自己,觉得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犯错,这青砖瓦房都是他自己置办起来的,他没有错,只是家里的人都争抢才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上次陈大河兴师动众引了那么多人来老宅,让老陈家丢了脸面,就是他的错。
这次要是把这生意让出来,老三也不会再惹出那么大祸事,也是他的错。
这乡下人又不是没吃没喝,再说把生意让出来还能不给他分点利益?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
陈老爷子现在就是这么个想法,他已经没了是非观,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在了家事上。
一家人总有磕磕碰碰,但啥事不应该闹得大了,丢了全家的脸面。
他生气,不只是陈大河,陈北山,周老太他都气,不然也不会气倒了。
陈老爷子现在就是无能狂怒般只能把气撒在了最老实的儿子身上。
“老二啊,不是爹说你,你这家是咋管的。”
“那么个小丫头都能插嘴开始说话了,我还没死呢”
“还有,你老实告诉爹,你们家到底现在干啥了挣了银钱还买了地?”
陈大河看他爹这么问,也不敢撒谎就说了陈朵儿卖方子人家给了一百两,这才买了地,送陈辰去读书了。
好在陈朵儿有酒楼的股份他没说。
说来也是沾了老实的光,卖方子到了家里的银钱,陈朵儿已经说了家里怎么花了,这就是这个大家里的了。
可还没分下来的就是陈朵儿自己挣得,跟他没有关系,这已经是这个当爹的占了便宜了。
“一百两!”陈老爷子惊讶出声。
一百两陈老爷子不是没见过,可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孙女卖了个方子就赚了这么多银钱他还是很惊讶的。
“是,爹朵儿跟河那边的人学了几个方子,又学了识菌子的法子采去酒楼赚的银钱。”
“不过现在没有了,买了地,送辰儿去读书还定了翻盖屋子,这手里就没多少了。”
陈老爷听到这里说道:
“老二啊,有了银钱买地是对的,可咋还送辰儿去读书了,你不是不知道读书有多费银钱,看看老三读了这么久还不是跟着在家里种地。”
“爹,那先生说了辰儿是读书的料,这才半月不到,那进度都快赶上来了。”
“那也....”陈老爷子想了想也没再多说,想到了现在还在镇上读书的陈弘文。
陈弘文除了一开始家里助力比较大,现在已经很少跟家里要银钱了,都是自己抄书,写信赚来的。
这也给老爷子改换门庭的心又拱了起来。就想着让这个孙子光耀门楣呢。
之前对于大儿子是没想法的,大孙子除了识字外早就跟着他爹看起了店。
现在二房的孙子开始读书了,看样子学的还比较好,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难道要承认这个二儿子教的儿子,比他教养的孙子好?这骄傲的内心可是受了打击。
“读书就算了,这也还得剩下个三十多两,加上最近你们卖菌子赚的,怎么翻盖一下房子就没了?”
“哦,那是要盖个青砖房,朵儿说现在的土胚房不结实还招脏。”陈大河老实道。
“你...,老二啊,这哪能听个丫头的话,着过日子不容易,哪个不是住着胚房,好容易有了点银钱还是留着点,免得有啥急事,你看看就像这老三出了事这家里才能拿出银钱来。”
“爹,这银钱不都是朵儿赚的嘛,我还能去抢闺女的银钱?”陈大河一脸无辜。
陈老爷子第一次觉得这老二老实的过分了,差点气个仰倒。
这让他咋说,家里你弟弟有事了,有点银钱先拿出给我,我去救你弟弟去。
还是你家里赚的银钱得给我这当爹,你不能想法子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