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舍的坐上回老家的车。
回老家的路程要经过高铁,大巴、牛车几种交通工具。
杜兰抱着简隋靠在湿哒哒的稻草上,灰尘把脸染的黢黑,她吸吸鼻子,干枯的手抹着眼泪:“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了....”
简成功自从倒下之后,身体差了许多,本来老了基础病就多,以前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身体没出过什么毛病,这下小毛病全部窜出来,一下子把他砸的病恹恹的,唉声叹气的摊在稻草上。
简静静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偷摸的藏了一些值钱的物件,都是之前‘江玉’为了讨好她送的。
杜兰眯着眼瞧着自己女儿:不对劲!不对劲!平常咋咋呼呼又哭又闹的现在怎么什么表情都没有,一个劲的抱着那包干啥?
“你包里是不是藏什么了?”杜兰眼睛一向很毒!
“没....没有”简静静脸偏向一边,双手牢牢的抱着怀里的背包。
“拿来吧你!”杜兰把包抢了过去,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这也不是黄金什么的,瞧你这么在意的样子!”她不懂奢侈品,自然也认不出里面的东西价值几何。
简静静含含糊糊的说:“对啊!就一些漂亮的东西,不值什么钱的!”
这牛车颠颠簸簸的驶了一路,把简隋的胃都要捣腾出来了,他现在断断续续的能说出几个字,只是门牙没了稍微有些漏风:“想.....吐...”
他刚说出来,嘴巴就哇哇朝着简静静那边吐,简静静人一躲,那滂臭的呕吐物就被风吹到了杜兰那边。
“呕.....”杜兰被这味道熏的也吐了起来,还不忘分出手拧简静静地肉“你这死丫头,躲什么?”
简静静木着一张脸,只是把怀里的书包裹得紧了些。
“哟,你看你们这脏的,我都不稀的搭你们,别死我车上了!”赶牛车的老汉嫌弃的对着后面几人开骂“这脏了吧唧的臭东西哟!比粪坑里还恶心!”
杜兰吐到肠子都青了,捂着肚子掏了张钱出来。
老汉看着红色票票眼睛都放光了!
谁知那女的把红色票票重新塞进了裤兜又掏了张绿的出来:“喏!爱要不要!”
老汉骂骂咧咧的接过钱,在裤腿上擦了又擦:“真是晦气啊!”
简成功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又睡下了。
兜兜转转终于看到了一条水泥路,这还是之前‘江玉’给他们特意修的路,只是这路的尽头小别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烂砖烂瓦!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是那女人弄的!杜兰费力的跟简静静把简隋从牛车上抬了起来,还没等简隋坐在轮椅上,杜兰就提着行李箱骂骂咧咧的:“这女的真狠啊!房子都给拆了!”
他们简家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邻里邻居的竟然连一瓶酱油都不肯借给他们!
他们这别墅是住不下去了,只能又继续搭着牛车去到了之前那个破房子。
“好在之前的房子还没有拆掉。”简成功摸了摸兜里,竟是一根烟都掏不出来,他只能从草地上扯着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巴里“将就着过吧!还能怎么样呢?”
原本就破旧的土砖房子经过十年的风吹雨打变得更落魄了。
屋顶的瓦片已经吹的就剩几块,大棚塑料封住的窗户已经破烂不堪,北风呼呼的往里面刮着。
屋门口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里面除了一张破破烂烂的床跟陈旧的土炤台再也没有其他能用的东西了。
杜兰翻箱倒柜才找出几根白色蜡烛:“今晚就这么将就着吧,咱们娘俩轮番守夜,让你哥跟你爸休息好。”
简静静顺从的点点头,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点饼干充饥。
杜兰一巴掌扇了过去,手指用力戳着简静静地太阳穴恶狠狠道:“你这个死丫头!背着我们藏吃的!好叫我跟你爸饿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