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们识趣点,现在把钱拿出来,免得他们待会儿过来跑到你们东翻西找的!”
方红杏手叉着腰,大声警告。
吴平粮没有阻止,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他幽幽道:“对不起,平仓,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
我就是干了一个多月的苦役,抵换了一点钱财,才从牢里出来的。
我亲身体验过,知道那种生活是什么滋味儿,我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志才?
志和死了,志才是我的命啊!”
边上方红杏的神色略有些不自在,目光闪闪。
霎时间,吴平仓的脸黑得跟锅底灰一样,难看至极,眼中杀气腾腾。
“我看今天谁敢来!”
周大山的霸气的声音传来。
只见以周大山为首的十几个男人持刀带斧地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周天诚,高兴龙,以及村中的青壮年。
是周天诚听说吴平粮家里出事了,告诉周大山,周大山去找来了村子里的人。
他们都太清楚吴平粮一家人是个什么德性了。
“就是那儿,那儿就是我二叔家,他们家新修的大房子,还买了好多地,地里都是粮食。”
吴志才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押着走来。
押在儿身,痛在娘心,方红杏揪心不已,她手指吴家方向,“儿啊,你们别伤害他,你们不是要钱么,去那家要!”
地痞们一同看过去,见着那房子又新又大,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啊。
“吴志才一家与我们家并无干系,你们不要被骗了,此事里正合和全村村民可作证。
你们要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强行闯入,我们是正当的防御,谁敢来就试试,就算把你们打得血肉模糊,我们也不用负责,且还能把你送到官府去!”
吴平仓厉声说完,转身叫刘芳娘她们进屋子里去。
“走。”吴静秋拉着娘和妹妹进了厨房。
地痞头头听见吴平仓说的话,两巴掌甩在吴志才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
“他娘的,竟然敢蒙骗坑害我们!”
方红杏忙道:“没有,我们说的是真的,我家相公是那个人的亲兄长,你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五官长得有几分相像,这是骗不了人的。”
吴平粮配合地站上前,方便地痞头头看清楚。
地痞头头眯眼一眼,果真如此。
他大手一挥,扬声道:“兄弟们,是吴平粮一家人说的这家人是他们的亲戚,叫我们进去抢的,若是有什么好歹,他们全权负责,都给我进去抢!”
二十多个壮汉手持武器,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吴家进发。
他们一动,周天诚周大山他们同时出动。
数周天诚动作最快,三五几招轻松打趴下一个人。
混战中,咻咻声接连响起,有利箭从天而降。
周玉英不知何时站在杨春燕家的围墙上,她背着箭筒,神情冷漠,箭箭射中地痞的要害——腿部
如此一来,周大山吴平仓他们几下子就能把人给打趴晕倒。
还有几个动作快地痞,溜到了吴家墙根,欲要翻墙进入。
院子里架起木梯子的吴静秋动作比他们更快,她端着个碗,“嘿,大傻子们!”
地痞们闻声抬头看去,兜头一碗辣椒粉混着痒痒粉倒下来,进入他们的眼睛,口鼻之中,火辣辣的痛,酥麻麻的痒,双重刺激下,他们一边揉眼睛流泪不止,一边哇哇大叫。
内院,吴静冬跟刘芳娘抱在一起,“耶,成功了!”
战局很快结束,地痞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地痞头头受伤算轻的,一条腿被箭射穿了,他看着自己带来的人全部受伤惨败倒在地上,哀嚎声不断,自知今日是遇到难缠的对手,栽了大跟头了。
他目光一扫,扫到不远处站在一起的吴平粮三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家人诓害了他们!
神色阴狠的地痞头头把他的人冷喝一声叫起来撤退,他自个儿走到吴平粮一家人那边。
吴平粮看着逼近的地痞头头,视线落在对方的腿伤上,他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勇气,面目狰狞地冲上前,“我跟你拼了!”
地痞头头淡然自若,只一拳就把人打飞出去了几米远。
滚动数圈的吴平粮缓缓停下,口吐鲜血。
“不要抓我,爹,娘,快救我!”
被地痞头头抓走的吴志才大喊大叫。
“儿啊!”方红杏追上去,被一个地痞一脚踹飞了。
地痞头头嫌吴志才吵得聒噪,一掌劈打在他的后脑勺,把人劈晕了。
地痞们铩羽而归,很快消失于村子里。
闹剧结束,吴家人对着前来帮忙的周大山他们好一番的感激,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坐下来喝碗糖水煮蛋。
刘芳娘娘仨早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周大山他们在外面推拒之时,吴静秋吴静冬端着两托盘的糖水煮蛋出来,一口一个叔叔,大哥的请他们进屋吃。
盛情难却,他们跟随姐妹俩进了屋子。
家里凳子不够,让年长者坐下,年轻的捧着碗蹲着吃。
这么一碗糖水煮蛋,在村子里,目前好多人家是无法做到一家人,人人都美美吃上一碗的。
吴平仓反手想关上院门,外面的吴平粮一路跪行而至,伸手强行扒住门,“平仓,你救救志才!”
啪的一声,方红杏的一双手也扒住了另一侧边的门,亲眼见着儿子被那群地痞恶霸带走,她彻底慌了,哀求道:
“小弟,弟妹,求求你们了,反正你们家现在不缺钱,拿一点出来帮帮我们吧!
我们是一家人啊,平粮说得对,打断的骨头还连着筋呢!”
“滚!”周天诚闻声而来,他冷着脸,眸中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他两脚把扒住门的手给碾压踢出去。
“滚远一点,再敢靠近静秋,靠近我们一家,我让你们切身感受打断了的骨头还能不能连上!”
周天诚用了八成力气,把吴平粮夫妇俩的手指都碾断了,骨头咔嚓咔嚓响,手立马红肿得跟卤猪蹄一样。
钻心的痛让吴平粮夫妇本能地想把手撤出来,大力下,两人相继往后栽倒,顺着台阶滚下去,重重砸到地上,摔得眼冒金花。
关上门,周天诚侧目道:“平仓叔,走吧,咱们回家。”
“对,回家。”吴平仓的手搭在周天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事后,吴平粮夫妇俩求助到谭里正家。
谭里正了解完相应情况,表示他也束手无策。
吴志才在赌场欠下那么多钱,有签字画押,是具有律法效应的,地痞们把人抓走充当苦役挽回损失是理所应当的。
最后一根充满希望的救命稻草断得彻底。
——
当晚深夜,万籁俱静,村子里的人睡得正香,先是被吵闹声吵醒,然后是阵阵不断的狗吠声。
吴静秋被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房间。
吴平仓刘芳娘他们刚披上外衣从主屋出来。
吴静冬的房间还关着,但是能听到她起来穿衣发出的窸窣之声。
院门啪嗒一声响,刘青阳从外归来,清淡月光下,他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双眼睛格外的亮。
“我刚刚出去看了一下,说是胡家人在家里抓到了偷情的奸情,你们猜猜是谁?”
“啊?”刘芳娘震惊,她把两个女儿拉到身边,不想污秽之言脏了她们的耳朵。
吴静秋吴静冬睁着眼睛,很是好奇。
不等他们答复,刘青阳兴奋地张口:“不是吴静春这个小的,是方红杏跟胡父两个老的勾搭在一起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