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她拔了一根放在鼻子下面闻,是跟韭菜相似的味道,但它没有那么冲,更好闻一点。
“韭菜黄了?”
应该跟菜叶子一样,黄是黄了,但是是能吃的。
时隔这么久,好不容易在山上找到了吃的,吴静秋高兴的把它们全部收割了。
做这些事情耽搁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快天黑了,山上的野蚊子都出来了,嗡嗡的响个不停,她脖子上脸上被咬了好几个红疙瘩,痒痒的很。
继续下山,吴静秋脚下走得快,却也注意着前面的路和脚下,快走到山脚下了,途中她遇到了四条蛇。
蛇一般来说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误踩伤害了它。
遇到的次数多了,她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该如何应对了,那就是等蛇先走,或者轻轻走开。
吴静秋到了山脚下,气喘如牛,全身疲惫的她看着眼前的景色,内心顿时安宁了下来。
夕阳西坠,天边霞光万丈,斜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朵,衬得云绚彩亮眼,漂亮极了,天地间金灿灿的,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整个村落,远看显得挨着一起的房屋错落不一,家家户户的上空升起缕缕炊烟,渐渐飘远。
伴随着不绝于耳,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狗吠鸡叫声,吴静秋回到了吴家,大门微敞着,她推开门走进院子。
动静声很小,待在堂屋里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回来了。
方红杏的大嗓门传开来:
“要不是静秋那丫头乱跑,我跟你大哥漫山遍野地找她,怎会搞得这么狼狈,我们身上的伤都是她害的,你们得赔药费,不将养个几日是好不了的,家里的这些活儿也得要有人来干……”
吴静秋手握成拳,大房的人对她做了那样的事,竟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如此厚颜无耻地嗟磨她的家人!?
“静秋呢,她在哪儿,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吴平仓没看到大女儿,心中不安。
方红杏面不红气不喘,她用分外强势的一面掩饰着心虚,“我不是说了吗,她自个儿在山上乱跑,被凶兽叼走了!”
“什么!?”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吴平仓身形一晃,踉跄着往后退,险些摔倒,还是吴静冬反应快,给扶住了。
受伤不轻的吴平粮坐在长条凳子上龇牙咧嘴,“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要怪就怪静秋的命不好。”
说起这个他一肚子火,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得到两石粮食,外加三两银子了,要不是吴静秋突然跑了,一切会进展顺利,他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了。
心生怨气的吴平粮脸色不太好看,他看着痛不欲生的吴平仓,假模假样地道:
“为了找静秋,我跟你大嫂只差把山翻过来了,即便是摔倒了刮伤了也在找,村里人谁不知道那山上危险得很,寻常人家哪里敢在山上待那么久,我们今天能回来都算是捡回了两条命。
凶兽凶猛,静秋还是个孩子,根本无力反抗,平仓,节哀吧。
我跟你大嫂都受了伤,得请村上的牛大夫过来看看,我们家里揭不开锅了,你想办法去凑点医药钱。”
“不!”吴平仓大吼一声,额边青筋暴起,眼睛通红的他几步上前,骤然伸出双手按在吴平粮的肩膀上,大力摇晃,“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儿,我要去找静秋!”
摇晃的几下,吴平粮整张脸都白了。
见二房的人如此胆大包天,方红杏怒了,上前对着吴平仓拳打脚踢,“给我死开,是那个死丫头自己找死!”
胡兴宝她不敢得罪,但绝不允许二房跳到他们的头上。
东屋昏睡的刘芳娘脚步虚浮地跑了出来,在房间里她大概听清了事情的始末,伤心过度的她拉扯着方红杏问吴静秋在哪里,她要去找她。
霎时间,堂屋里乱成一团。
直到,吴志和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划破天际,“鬼,有鬼,吴静秋的鬼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