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赵镜宁突然开口道:
“其实,易二爷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妻。”
“嗯?”李文鸳非常诧异,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她很好奇赵镜宁何出此言。
“这易二爷虽然在府中专宠易二夫人,但背地里在水巷街里面有个相好的,私生子都已经小十岁了。这个事情瞒的很紧,那个女子有个明面上的夫君,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的。”
海棠惊呼出声:“这都是什么世道啊,私生子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不带回府里认祖归宗?”
李文鸳细细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易二爷这么做的深意:
“他现在成器的儿子就一个易元,但易元又被过继给了宪国公府,严格意义上来,这已经不算他的儿子了。
但碍着易元关系,他又必须给易二夫人该有的体面,以易二夫人善妒的性格,必然府里的女人又动不得。随着易二夫人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她想生也很难了。
想要儿子,又得照顾易二夫人,那他就只能有一条路,在外面找个女人,帮他生个孩子,为了日子能过下去,也只能养在外面了。”
李文鸳不禁感慨道,这世间男子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着实难能可贵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安生了,这易二夫人应该没空来招惹自己了。
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快到了易元的大婚。
易元大婚前一天。
宪国公府全府上下都张灯结彩,每一棵树的树枝上,到处挂满了大红的绸缎。
尤其是易元的小院,简直就像是红色的海洋,整个府内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自从易二夫人不痛快后,这半个月来李文鸳的日子可谓是过的美滋滋。
她每天和万嬷嬷一起紧锣密鼓地张罗着易元的大婚,日子虽然忙碌,但是心情很是愉悦。
若是偷的一丝闲暇,她和易宴夫妻二人蜜里调油卿卿我我,过的比人家新婚的还粘腻。要不是易宴还有正事要办,他恨不得把自己挂在李文鸳的身上。
要是易宴忙的时候,李文鸳有时也会去李淑钱那喝茶聊天,这段时日子她们姐妹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就连海棠都打趣说,她们之间越来越有寻常人家姐妹的那个味道了。
李文鸳懒洋洋地半躺在自家小院的柔软的竹席上,手里拿着一盘冰镇水果。
虽然现在是四月艳阳天,但是今天的高温来的早一些,现在已经天气已经很热了。
屋子里放着一个大冰桶,一进入屋内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清凉气息,让人神清气爽。
“海棠,赵掌柜有没有把冰块送到秋门学院的别院那里吗?这个天气太热了给他们送去些也好一起享受凉爽。”
李文鸳一边慢慢的啃着西瓜肉,一边问道。
秋门学院的别院,是她哥哥李明阳购置的,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李文鸳特地让人去后院挖掘了一座冰窖,提前储存起冰块来,不然天气热起了,这日子可就难熬了。
“小姐,您放心,赵掌柜想来稳妥,您交代他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对了小姐,易世子不是与欧阳倾斐大婚在即么,这几天大理寺卿府可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还闹出了不了的动静。”
李文鸳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满足地哼哼唧。
海棠说起大理寺卿的热闹,眉毛轻轻上扬,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哦?这欧阳大人嫁女儿,府里热闹点是自然的,你口中的大动静是指?说来听听,让你小姐我也乐呵乐呵。”
海棠一听李文鸳来了兴趣,赶忙开口,像倒豆子一样一口气把事情都秃噜了出来。
“小姐,听坊间小道消息说,这欧阳姑娘的陪嫁可是相当的丰厚,其他不说,光银钱就超过两百万两。这“翼羽茶坊”的生意可真好,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给欧阳姑娘挣了这么多傍身的银钱。现在大家都在对欧阳姑娘是满满地羡慕嫉妒,恨不得自己变成她。”
“什么,两百万两雪花银?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
李文鸳听到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不禁惊呼出声。这两百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可不是普通的商家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来的,要知道之前江南两个城池闹水患,户部也才堪堪拿出一千万两的白银,就这样的还是户部侍郎东拼西凑给凑出来的。
李文鸳有种不祥的预感,欧阳倾斐闹这么大阵仗,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眼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翼羽茶坊是个会下金蛋的鸡,她一个小股东都能有这么多银钱,那想必楚王赚的更多,还有她捐给国库的一成利应该也是不少。
等等,她捐了一成利,但国库为何在赈灾的时候筹集银钱那么吃力。
莫非……
李文鸳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万一她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欧阳倾斐可真的是烫手的山芋,搞不好要把整个宪国公府都要乱成一锅粥。
“易四,现在国公爷在哪里了?”
“夫人,国公爷现在正在军营,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
李文鸳听后,盘算了下晚上和易宴上商量也来得及,于是便吩咐易四说:
“你帮我盯着点,国公爷一回来,立即让他来院子里见我,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夫人。”
天黑了,圆圆的月亮爬上黑色的天空,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
易宴踩着这月光回到了宪国公府里。
一到府里,易四立即上前告诉他,说李文鸳有急事找他,正在院子等他。
易宴以为李文鸳是出了什么急事我,二话不说直接向院中跑去。他步履匆匆,就连易四都跟不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易四不禁感慨,也就自家女主子才能让国公爷乱了阵脚。
“小丫头,怎么了?易四说你有急事找我。”他人刚到院子里,声音已经传到屋内。
李文鸳一听他的声音,立即迎上前来。
“夫君,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