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夫人的话给了欧阳倾斐信心,让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可以母凭子贵。此刻她觉得易老夫人正是对她自己满意,而且宪国公府刚有新添子嗣的消息,易老夫人的心情也不错。
欧阳倾菲想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不正是自己在老夫人面前刷好感争宠的好机会么?往日里易老夫人了都是向着李文鸢的,哪里管的上自己?
欧阳倾菲眼珠子转了又转眸色一亮,斜睨着李文鸳,假装漫不经心又诚惶诚恐地说道:“外祖母莫要折煞我孙媳妇,若论福泽,这京中人尽皆知,有福之人,必有厚报,而说起京中最有福气的人莫过于国公夫人了。”
欧阳倾菲的这番话看似谦逊有礼看似在夸赞李文鸢是个顶顶有福气的人,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总有一种若有似无地嘲讽意味在其中。
被福气眷顾的她在进门没多久就怀孕了,但是比她有福气有大造化的李文鸢现在肚子竟然还没有传来消息,怕不会是不能生吧。
“呵。这欧阳倾菲的心思果然了得,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她话里有话竟然把大家往我不能生养的假象上引导。要不是自己已经怀孕了,而且易老夫人和易宴都知道了,不然按照易老夫人对于易宴的看重程度,对于子嗣的执着程度,就算她再喜欢自己,恐怕自己也得吃好大一番苦头,搞不好得药罐子不离身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文鸢在想怎么回应欧阳倾菲的不安好心。
在欧阳倾斐的内心深处,她是绝对不会认为易老夫人会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自己的儿媳李文鸳那么好,她那么看重易宴这个儿子,现在儿子的目光都被李文鸢给吸引了,欧阳倾菲不相信她心里对李文鸢没有想法。一般的小事情如果让她还能忍耐不计较,那么事关子嗣这样的大事,欧阳倾菲不相信易老夫人会无动于衷。
很快,李文鸢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她没有选择反驳而且采用顺势而为。
“多谢倾菲的美言,要不是倾菲今个儿提起来,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大离国京城中人们口中最有福气女人呢。”李文鸳朝欧阳倾斐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很是优雅的回答。
突然李文鸢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有点好奇啊,为什么倾菲和坊间百姓都这么说。刚在我也在认真思考自己有何与众不同,思前想后也就两点,一个是被退亲后没有郁郁寡欢大胆做自己,另一个就是嫁给了国公爷。”
正在喝茶看热闹的欧阳倾斐被李文鸳的话给吓到了,差点被嘴里的茶水给呛到,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李文鸢竟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现在轮到她被架在火上烤了,李文鸢的话让她说对也不是说错也不是,进退两难。
要是同意李文鸢的话,她的退亲是她的福气,但是她退亲的对象现在是她的夫君,这不就是说她的夫君不好,说她接手了个差的;要是不同意她说的话,那她嫁给了宪国公易宴,这不是直接得罪了宪国公和易老夫人么。李文鸢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眼下究竟如何是好?究竟如何回来才能全身而退?
欧阳倾斐狐狸一般地眼珠子转了又转,思来想去,她实在找不到更好地解决办法。于是只能假装一切太平,听不出李文鸳话里的深意,尴尬地在那里笑了笑,讪讪地开口说了句:;
“夫人说的有道理。”
易元看向欧阳倾菲的目光暗了暗,眼中的笑意也收敛了许多,脸上也明显地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这欧阳倾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天到晚在搞些什么,别以为自己听不出她的话里有话,非要闹得宪国公府家宅不宁才甘心?这么折腾对她有什么好处,真是个眼皮子浅的,整个国公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易老夫人对李文鸢的偏爱,易宴更是待李文鸢如珠如宝,她这么拉踩李文鸢就不怕激起来他们厌恶么?到时候因为他的关系连带着对自己不喜欢,这对她有什么好?而且被有心的言官把后院不和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不管是义父还是自己,甚至整个宪国公府都不会有好果子,她这么闹腾只会让亲者恨仇者快。
因为上次下|药的事情,易元对欧阳倾菲的好感荡然无存彻底破灭了,哪怕是知道她现在怀孕了,他也只是出于对孩子的义务来照顾他,毕竟她腹中的胎儿是自己的,孩子是无辜的,等孩子生下来,自己可以娶个侧夫人,将孩子给侧夫人好好教导,毕竟欧阳倾斐这个品行还是不怎么端正的。
当他跳出来再看欧阳倾斐的举动时,反而对她看的更清楚。欧阳倾斐这个行为太像是挑拨离间了,在挑拨李文鸳与易宴的关系,在挑拨李文鸳与易老夫人的关系,甚至在挑拨他们与自己的关系,这一圈操作下来只是会宪国公府变成一摊浑水,浑水摸鱼谁来得益?宪国公府一直是坚定的保皇党,宪国公乱了谁最想看到,自然是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子们?易元突然想到欧阳倾斐与楚王的流言,莫非她这么做是为了楚王?欧阳倾斐这个毒妇看样子是不能要了,得找个机会解决掉,不然以后是要给自己闹出大乱子的。
其实,欧阳倾斐之所以会这么做,纯粹是想给李文鸳找不痛快,还真没有为楚王的意思,要是她知道易元想岔了,估计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