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一共是五幅画作跟五幅书法作品。
画上虎、鹿、熊、猿、鸟,所谓“五禽戏”的起源,动物的神态画得惟妙惟肖,仿佛跃然纸上。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得出功力深厚。
书法作品则是前朝名师太傅的遗作,不知怎么的竟然落到王老爷手里,看来王家富可抵半城的说法不是盖的。
江月将十幅作品一一收好,其实把它们给收了吧,有点心疼,就该留给后世欣赏名师佳作。可惜,她得要保命啊。果断地收了。
喝了一大波血,时间足足剩下374个小时,15天的时间啊!!!
够了,万一有点什么意外,也能带着江年暂时躲起来。
她走出堂屋,靠在屋檐下,看江年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揪薄荷叶,揪完两片,擦一擦就放进嘴里嚼。眼睛微眯,应该还挺满意。
她心想,这玩意儿说是会从喉咙里冒凉气儿,是不是跟喝冰雪碧似的?
江年忽然回头看了眼隔壁,在那儿盯了半晌不动。
“怎么了?”
“有人。”
江月皱眉。
人,还是鬼?
隔壁已经变成闻名的凶宅了,十口人在里头丧命,大白日都没人敢过来。汪家隔壁那家人还想请道士到自家去做法镇宅......
江年听了会儿,就走过来,嘴里嚼着薄荷,表情没变,“隔壁应该是流民,占了汪家的宅子。”
江月说道,“这就不奇怪了。寻常百姓都巴不得绕着汪家走,怎么会有人对这所宅子有想法?也就是这些流民,本身就不知道已经犯下了多少罪孽,何惧鬼魂之说?”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不算是大善人,但她见不得害了人还能过得潇洒安逸的。
当日下午便去衙门报了案。
前几日流民进城犯案杀的不仅是百姓,还有几个衙差。衙门对于流民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了,当下直接把汪家宅子给封了。从里头拉出六七个流民。
流民过街人人喊打,没有臭鸡蛋,就随地找了石头子往他们身上扔。要不是衙差说让留口气给大人审,估计都走不到衙门。
江月默默看着,心里却在想,流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同伙,衙门怎么能知道城里还隐藏着多少流民没查出来呢?
她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有点想法。
这些城外的流民是怎么知道没有人会去汪家查的?
那天晚上,流民们也非常准确地知晓百姓住宅区的分布,动作很精准利落。
据说流民们是在某个城门守卫巡查的死角挖了地洞,钻进来的。这未免过于熟悉城内布局跟守卫分布了。
若说城内没有内鬼,她是不信的。
等右边流民被拎走的第二日,左边那座一直空置的宅子就有动静了。
不过这回不是另一波流民搞事情,而是房子的主人,终于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