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带着江月两人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巷子拐角,左右没发现有人跟踪。
看这熟练程度,是本城土着没错了。
江月把尾款给付了,那男子拿到了银子,喜气洋洋的,本来平淡的脸都变得生动起来。
乱世灾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管什么时候、在哪儿,总有人能看到商机,挣到钱。
她刚刚从外头观察到这几处巷子都是百姓住宅,问道,“这里可有往外租的房子?要有高院墙的。”
那男子倒是不惊讶,对方不问他也要主动问的,进了城,指定不能随便晃悠,会被官府抓。而自己也得挣钱养孩子。
“我媳妇娘家有座宅子,是高院墙。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那处宅子已经差不多是城中心的位置,左右居民房的间距不大。说是高院墙,其实也就一米五六高。
相比于其他家没有院墙或者院墙只有一米高的,确实也是属于高院墙行列。
江月只打算住几天,所以将就将就也行。
一共是三间屋,一间灶屋一间堂屋另一间卧房。左侧两间屋子倒了也没再建。
江月不问他媳妇娘家人去哪儿了或者是不是死在房子里了,现在要找一处没死过人的屋子,那可真是难上加难。连知府家都指不定埋了多少人骨。
少问,平白膈应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江月检查了大门跟卧房、灶屋,干干净净,还行。
“这里的租价是?”
那男子的媳妇收到消息赶过来,小心翼翼地道,“你们住十天,那就十个饼子吧。”
那男子来不及拉媳妇,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肯定要还价了。
江月心想,一天一个饼子,还行。
“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八个饼子住十天吧。外头十个饼子都够买个人了。”
他媳妇喜滋滋的,也觉得八个饼子很可以了,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才不会坏掉。
给了租金,两人接了钥匙就送客了。
江年给骡子喂食,江月径直进了屋内。他没问去干嘛,他闻到了月月身上的腥味。
那每月一次流血的时刻又到了。
江月把在小镇买的席子铺在床上,拿出枕头,就趴着休息。
见状,江年给煮了碗红糖水,把她扶起来,喂她喝。等喝完了再跟她一起躺下,从背后把大手贴在她的小腹上,能好受点。
天气炎热,江年除了手碰到她,其余地方始终隔着距离。
江月每当这时候心情都不太好,他也就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躺了两天,把该补的觉都补回来。
进城的第三天,江月被吵醒,之前安静如鸡的街道竟然开始喧哗起来。
“蝗老爷来了!”
“蝗老爷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
什么黄老爷?谁要找他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