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月喂好骡子,正准备下山,洞外忽然出现喧闹声。
这不同寻常,流民们担心被人发现,都时刻保持安静,一点声响不敢出。
两人走到洞口,尖叫声袭来。
“啊——”
看清那刻,江月惊讶,是一头被饿瘦了的野猪,长嘴大耳,獠牙外翻,再加身上稀疏的黑毛,长得很丑陋。
野猪许是在山中长久未得到进食,饿疯了,飞一般朝着隔壁山洞口奔去,把那边的流民们吓坏了,四散逃开。
野猪转了方向,那双小眼珠转向了江月这边——的骡子,它好似流了口水,顶着长长的獠牙,猛冲过来!
呼哧呼哧的声音愈加近了。
江年把江月往身后拉,随后上前,右手握拳,重重往它的脖颈处一击!
“咔嚓”一声断裂响,野猪摔倒在地。在地上哀嚎了几声后,逐渐失了动静。
众人躲在草堆、石头后,鸦雀无声,既惊又怕。
尤其是昨日曾试图打劫的几位流民,身上冒出冷汗。这男子竟是个大力壮士,幸亏昨日失了手,没有真的撞上去。否则那不就是鸡蛋碰了石头吗!
江月拉起江年的手,指节泛红了,轻轻吹,“痛吗?”
江年摇头,“不痛。”
她低头看这头野猪,说实话,瘦得不像一头猪了,那下垂的肚子,都好似看到了排骨。但不管怎么着都有个几十斤重。
这模样丑,腥膻味还重。她空间里还剩下十几头猪没动呢,自然看不上。
她冲着后边偷看的小孩子招手,“过来。”
小孩子有点害怕,但不敢不去,他娘战战兢兢地陪他一起过来。
“你们把这头野猪拉走,分了吧。”
“啊?”
他们呆在当场,似乎不敢相信,这,这可是一头猪啊!
江月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现在把它拉走,有几家都平分了一起吃吧,我们不要。”
他们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好、好的!”转头回去拉来自己男人/爹爹。
谢过江月两人后,他们就把野猪拉走了。
有的刮毛,有的开肚,有的架火,几家人忙活得比过年还热闹。
天灾已经一年半时间,他们就有一年没有吃到正经的肉了。什么山鼠、蛇、牛蛙等等,抓到什么吃什么,一家人分下来,每人只分到半口。
这样的一头野猪,三十几个人分下来,指定也能吃上好几口。若是有水的话,熬煮上一大锅汤,那就更美了!能吃两天!
可惜就是没有水,才逼得他们进山做了流民。
江月见江年一直看着远方不动,“怎么了?”
江年皱眉,“那边的天很黑。”
天际一片黑,乌云压顶,江月走出洞口,摘下口罩,脸颊感觉到风里带着凉意,好似水汽的含量上升了。
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下雨就能缓解灾情了!
只是,她看着这片浓密的乌云,若是再像去年那样连日不断的暴雨,真说不清到底是干旱时候好过些还是洪涝时候好过些。
“那我们再等一天,看看情况,总好过被雨堵在半路的好。”
江年自然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