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君九离朝着那厂卫怒吼道。
“是、是真的。”小厂卫早已吓破了胆,可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姚相手握圣旨如今带着一众大人们都在轩王府外等着了,属下万不敢胡说。”
姚婉月一听自己父亲就在外头给她撑腰,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此刻若君九离敢动她一根寒毛那就是公然违抗圣旨,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她拨开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语气轻蔑:“我奉劝督公大人一句,有些人可不是你们这种阉党能轻易招惹的。”
“与其在这为难我,倒不如早些回去找你主子请罪吧。”
说完,姚婉月不顾君九离此刻周身散发的可怕气息怡然自得的就往外走去。
......
金华殿内。
凉帝孤零零坐在龙椅之上,花白的头发似乎更胜从前。
张公公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生怕动静太大惹得龙颜大怒。
凉帝:“张和,去看看那帮老不死的是不是还在外头跪着?”
“回陛下,姚相得了您的手谕便带着那些大人们赶去轩王府了,想必此时外头已经没人了。”
凉帝重重叹息一声,“朕这个皇帝当真窝囊!”
“晚晚此计不成,也不知会不会怪我这个父皇无能。”
张公公小心的为凉帝添了茶:“公主定能体谅陛下的难处,陛下就别多想了。”
凉帝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透着窗户看向外头。
就在不久前,外头偌大的阶梯外一早便跪满了一群老臣,领头的便是姚相。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家女儿冤枉,君九离居心叵测,罪魁祸首已认罪的情况下还想将污水泼到自家女儿身上。
姚相自诩劳苦功高,为了北凉,为了陛下,多年来殚精竭虑,到头来却被一个阉人欺辱自家女儿,他实在是无颜面对圣上,请求告老还乡。
身后一众老臣更是应声附和,叫嚷着要他这个皇帝给个公道,让君九离赶紧放人,否则一众大臣都要随着姚相回家种地!
呵。
告老还乡?姚相这么多年身居高位,贪污所得只怕比国库都还充盈,他舍得告老还乡?
不过说辞罢了,为的就是向他这个皇帝施压,若不让君九离放人,明日朝堂之上他这个皇帝将失去近乎一半的大臣,当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堂堂一国之主,竟还要看臣子的脸色,实在可笑!
更可笑的是,这样的情况维系了多年,他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此处,凉帝只觉得肺腑一阵生疼,引得一阵咳嗽,竟生生咳出血来。
这可把一旁的张公公吓坏了,一边帮凉帝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冲着外头的小太监喊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
当黎晚晚知道姚婉月被放了的消息时并不意外,还是慵懒的靠在窗前品着茶。
反倒是君九离面色沉沉,单膝跪地请罪,“是奴才办事不力,请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