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洪亮的声音传遍殿内每一个角落,立即便有另一位大臣附和道:“正是!臣子有错应当将证据交呈陛下,再由刑部审问,确认罪责后方由陛下亲自裁定!”
“可你一个公主,竟敢随心所欲便处置了朝廷重臣,此等行为,还说自己没错?!”
大臣们愈发激动,你一言我一语的,字字句句都冲着黎晚晚而来,像是要用唾沫星子将她淹死一万遍才好似的。
黎晚晚冷眸看着这些大臣们跳脚,任由他们像个跳梁小丑般表演。
那些激动的大臣骂了半晌,黎晚晚愣是再没回一句,这些怒骂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十分不得劲。
气的他们吹胡子瞪眼的,继续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而从始至终,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凉帝也未曾表态。
咒骂声渐渐消停了下来,黎晚晚这才朝着殿外吩咐道:“抬进来吧。”
君九离早在殿外侯了多时,听到公主吩咐,立即带着两排厂卫踏入殿中。
厂卫们两人一组,扛着十分沉重的乌檀木所制成的箱子入了殿内。
不一会儿,宽大威严的奉天殿竟被这些箱子摆得满满当当,这还不算,殿外还有许多箱子还未抬进来。
黎晚晚:“打开。”
厂卫们齐刷刷将那些箱子打开,顿时耀眼的金光覆盖了整座奉天殿。
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金元宝,满满当当的,数量之多,绕是见过世面的大臣们都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呼。
“姚相身居高位多年,不思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不思如何壮大北凉,反倒是利用自身权利贪污受贿。”黎晚晚走向刚刚还怒骂她的大臣们,“这些都是从相府搜出来的财物,本公主命人点过了,光是现银就足足有五百万两,这还不算查抄出来的其他古玩字画,珍稀玩意。”
她的目光落在先前骂的最凶的大臣身上,“敢问各位大人,贪污数额如此巨大,该不该杀?”
那名大人被黎晚晚盯得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道:“说不准是有人陷害,臣与姚相共事多年,臣相信姚相定不是这样的人。”
“陷害?”黎晚晚嗤笑道;“本公主倒是想知道,整个北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拿出整整五百万两去陷害他?”
那名大臣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这、这......”
黎晚晚越过他,朝着君九离投去一个目光,君九离立即领会,从怀中掏出了那厚厚一叠的账册,恭敬的递到了凉帝面前。
黎晚晚继续道:“何况,姚相贪污的证据清清楚楚记载这账册之上,数目与查抄出来的财物金额几乎一致,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凉帝翻开账册不过看了几页,随即拍案怒斥:“岂有此理!国库空虚,百姓困苦,原来钱财都进了你们这些臣子的口袋!”
大臣们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
此时他们算是恨死了黎晚晚了,水至清则无鱼,读书数十载,谁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若是一分不贪,那这官做着还有何意思!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可这些大臣们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是那看着黎晚晚的目光像是萃了毒一般。
而黎晚晚无视众人的目光,突然朝着凉帝身旁默默站着毫无存在感的黎承承一笑,“若不是三皇兄深明大义,将姚相的罪证交到本公主手中,再教本公主出其不意夜半抄家,本公主都不知一个宰相竟然能贪出整个北凉半年的税收。”
本来看着好戏的黎承承突然被点了名,脸色骤变。
众臣们愤恨的目光瞬间从黎晚晚的身上齐刷刷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