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黎承承躬身道:“殿下现行进宫吧,这里有我们,至于这些灾民...还得属下禀明陛下再做决定。”
“不行!”黎承承一把拉住了他。
这些刁民口口声声拿新粮陈粮说事,他心里也没底,若真闹到了父皇那,只怕不好收场。
看着黎承承这个反应,梁宴越发觉得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三殿下!”张公公从宫道上疾步而来,看了一眼梁统领,随后对着黎承承道:“陛下在金华殿等您,跟咱家走一趟吧。”
黎承承眼皮狠跳了下,从灾民闹事到现在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父皇这么快就知道了?
“殿下?”见黎承承没动,张公公又叫了声。
“是,麻烦公公带路。”
一路上,黎承承忐忑不已,快行至金华殿前他悄悄对着心腹使了个眼色。
心腹暗暗点了点头,悄悄退至一旁,待四周无人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长春宫的方向。
不一会,黎承承便来到了金华殿外。
张公公做了个请的姿势,黎承承这才艰难的跨步入了殿内。
他前脚才跨进去,人都还没站稳,一碗稀粥就兜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黎承承脚步一顿,抬眼就对上了凉帝那满是怒意的脸。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凉帝说罢抓起案上的一个茶杯就又朝着他掷去。
黎承承连忙跪地行礼,委屈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竟引得父皇如此生气。”
“好一个不知道!”凉帝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户部尚书,“杜遵,你跟他说说,他都做了什么!”
杜遵躬手应是,随后看向了黎承承问道:“殿下管理粮仓,可否解释一下,为何官仓里好好的新粮突然就变成了陈粮?”
黎承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个皇子,哪能分辨得出什么新粮陈粮的!
那些粮食都是从凉京粮铺买回来的!都是这些奸商干的好事!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杜遵瞧了一眼凉帝的脸色,又道:“殿下管理粮仓都说不知,那何人能知?”
黎承承被他堵得一时哑口无言。
“殿下可知新粮陈粮之间差价有多少?”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从中赚取了私利,黎承承有心反驳,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说赚了,他这一波可是亏了不少银子,那些粮食可是花了足足七十五万两才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