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被她这番毫不要脸的言论逗得笑出了声。
“姑娘想法倒是大胆,只是郡守府可不是那么好偷...拿的。”
黎晚晚走到一旁的案上,取来纸笔,便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眼未抬半分,“放心,我知道孟弘深藏匿货物财物的密室,只要你的人在今夜子时按我这图纸所示,挖一个地道,剩下的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她放下笔,拿起那张纸吹了吹还未干透的墨汁,随后递给了他。
萧凛接过纸张,眼神复杂地看向黎晚晚:“姑娘可知,此事做了,会有什么后果?”
黎晚晚知道他指的是,假借镶王身份,对晖州郡守行盗窃之事,若事发,必会引起不小的风浪。
可她想要的就是这样,风浪越大越好,最好孟弘深能闹得她这个二皇兄不得安宁才算好。
可这些话,她绝不可能跟萧凛说,只得摆出一副无赖姿态:“我说过了,我就是求财,干的就是这样的事,反正我是不怕,萧公子若是害怕也可以退出。”
萧凛闻言,第一次脸上没再摆出那副谦谦君子的浅笑,而是眉间轻皱,握着纸张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看得出,他这样风光霁月的公子,让他与自己一同行盗窃之事,着实为难。
黎晚晚走上前,双手撑着桌面,一双清澈的眼眸锁在他的脸上。
“萧公子想必也打探清楚孟弘深的为人了吧,以他那视财如命的性格,你若想从他手中以寻常价格买到那批棉花衣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最注重名节,可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
“若想达到目的,就不能在意方式。”
黎晚晚说了这么多,也是出于私心。
如果萧凛跟她在一条船上,各取所需,她并不担心对方会出卖她。
可若萧凛非要守着心中那些气节不愿与她做这事,她就只能去找那些乞丐帮她挖地道,风险就会变大。
如今她与君九离离开凉京之后的处境可不算好,只要被孟弘深发现一丝不对劲,他们的身份只怕就瞒不住了。
但凡泄露了一点,哪怕孟弘深并不想杀他们,其他杀手也会闻着味来。
到时候,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晖州都很难说。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萧凛的反应,可对方还是沉着眸子,半晌没有说话。
黎晚晚叹了口气,拿起桌上还未凉透的茶杯一饮而尽。
“那我也不勉强公子了,谢谢萧公子的茶。”
说完,她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刚行了没几步,却被萧凛叫住。
“等等。”萧凛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道:“是我狭隘了,墨守成规做不成什么事,多谢姑娘教诲。”
“今夜子时,我的人会按着姑娘的图纸挖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