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本就不缺什么,想要的也不过是后宫女人们一门心思全放在他身上的成就感罢了,而绣活,最废心思,最能体现女子的用心程度。
黎晚晚烦躁的将绣棚放在桌上,随后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从未亲手绣过东西,绣活这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可她若是一直不示弱,以君九离的性子,只怕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秀禾虽出了宫,但也住在他安排的宅子里,跟捏在他手上也无甚区别。
还有当初受她所托送君九离回南祈的袁坚,这三年来也毫无下落,倒是她害惨了袁坚。
曾经那个一身冷骨傲气发誓要做出一番政绩,为百姓谋实事的少年,因她白白耗费了三年时光,也不知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想到此处,黎晚晚忍着已经酸胀的脑袋又将桌上的绣棚拾起。
她没资格喊累,那些因她遭受折磨的人远比她更苦更难。
突然。
‘砰’的一声,殿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这动静大的让黎晚晚一时分了神,手中的绣针便移了位,将葱白的手指扎出了细小的红点。
来人面容俊秀,可眉目间都透着冰冷至极的杀意。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把月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当即就怒斥道:“你是何人!擅闯娘娘寝宫是杀头的大罪!还不快滚出去!”
可那男子像是没听到月莺的警告似得,自顾自迈进殿内,环顾四周后十分嫌弃的在黎晚晚对面的椅子上铺了一张帕子,而后才坐了下来。
月瑶见状心都提了起来,下意识将黎晚晚护在了身后,月莺则快步走到门前想叫侍卫来把这无礼的男子抓出去。
男子却一点不慌,斜斜倚靠在椅背上,张口就是嘲讽:“听说你失宠了?也对,就你这样的,配不上哥哥半点,你就是跪着给他提鞋都不配。”
男子形状无礼,张口又不善,急的月莺月瑶都顾不上喊人了,两人急忙就想将人扯出殿外,以免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污了娘娘的耳朵。
“无妨。”黎晚晚抬手止住了她们的动作,而后看了依旧吊儿郎当坐在她对面的岑析说道:“都是老熟人了,你们退下吧。”
月莺月瑶一听,也不敢再上手,可也不敢就这么出去让娘娘跟这来历不明的男子独处,两人相视半晌,一时拿不定主意。
见她们不动,黎晚晚语气沉了沉,“出去!”
这回月莺月瑶不敢再逗留片刻,立即退了出去,可月莺实在是不放心,交代了月瑶守在门前,自己则匆匆往金华殿的方向跑去。
她得赶紧禀告陛下,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她跟月瑶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