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会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姚柏晟的两首诗,思绪纷杂思考了一下午,仍然毫无头绪。
会议散场后,廖正琦与我一起回到办公室,路上他一边和我谈论公事,一边委婉地提醒我:“凌少,您作为一个集团负责人的状态越来越好,进入角色也渐入佳境,可是在刚刚会议中,您显得心神恍惚,漫不经心,是有什么心事吗?”
“啊?哦,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今天确实不在状态,最要好的朋友发生了意外躺在医院,中午我从医院赶过来,所以,一直在担心他的病情。”我的借口顺手拈来。
“这样啊,那希望您朋友早日康复,不过,正式会议的时候您可是最高负责人,要做最后决定的人,如果您开会时没有认真听他们汇报情况的话,会影响到您的决定。”廖正琦表情严肃认真道。
没有被我忽悠过去,唉,眼前的董事长助理,是我见过最尽职的助理了。
我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廖正琦不那么严厉的委婉的批评。
下午的会议没有认真参与,导致助理抓着我又加班了,把前两天积压的文件全部处理完毕。
我无奈地看着时间,又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原本还想着回家与田心讨论一下姚总的两首诗,自己想不出头绪,说不定学霸田心有思路呢,结果又搞得这么晚,回家,她大概都睡着了。
回到家,田心一如既往地虚掩着门,房里留着灯,她仍然在等我,无论多晚,她等我已成了习惯。
虽然多次与田心说要她不要熬夜,不要等我,晚上早点睡,但是每当回家看到她房里的灯光,心底里就会涌上一股莫名的温暖,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亮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我未来得及洗漱迫不及待地拖着田心坐在一旁。
“今日,我从旭笙处带来的两个证据里面拿到了姚总的日记,在他日记本的最后一页里面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有两首诗,但是,我和清泉看了好半天,都没看明白,到底暗藏着什么意思,你帮我们参详参详?”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姚柏晟两首诗的纸张,递给田心。
田心默默地读了两遍,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两首诗都是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创作的,感觉笼罩着一种阴沉的无奈的感觉。”
“他是在对现状不满吗?”我皱起眉头问道。
“我觉得是吧。”
“难道只是简单地抒发不满的情绪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藏得那么深,那么隐蔽,怎么仅仅是抒发情绪呢?他可以写在日记里,为什么要特意写在一张纸上,为什么要放在夹层里,不简单,我总觉得不简单。”我百般疑惑,不解地说道。
田心又仔细读了几遍,歪着脑袋纳闷道:“这两首诗都没有用什么深奥和隐晦的词,整首诗表达的情绪很明显,每个字眼都很清晰啊,真看不出有什么隐藏的东西?”
我捂着脑袋,不禁仰天长啸道:“姚总啊,他想表达什么?真的好想打个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意思。”
田心温柔地轻拍了我的脸颊,冷静地分析道:“既然姚总藏得那么深,那么这两首诗里定是藏了什么秘密,你想他为什么放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因为害怕万一被人看到日记,别人也不一定看到诗。诗为什么要放在日记后面呢,是不是对于前面日记的内容进行总结或者有什么关联?”
“对了,我把他的日记拿给你看看,你看有什么线索。”我连忙又拿出日记本给到田心。
田心瞥了我两眼,看着我干劲十足、精神奕奕的样子,接过日记本,内心不禁感叹,看来今晚又得熬夜了,幸亏明日是周末,要不上班的时候铁定想睡觉、没精神。
田心强撑着精神,努力睁开疲惫的眼皮,为了以礼,保持大脑的清醒,聚精会神研究起姚总的日记。田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完了姚总的日记,当她再次抬起含着疲倦的泪光的眼睛时,对上了我满含期盼的眼神,原本带有睡意的她不得不将眼里的那一滴泪珠擦掉,捂住接踵而来打了一半的哈欠。
“日记里每到提及个人的姓名的时候,刻意绕开,他是不是害怕日记本别人看到?还是为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的日记本被调查组拿到,调查组也拿他没办法?他不认同他们的行为,却又帮他们隐瞒,为什么?他在害怕什么,感觉是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住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在准备搜集证据举报他们的时候却又忽然终止行动,变为无可奈何地接受?是不是这些答案都藏在两首诗里呢?”
听到田心的分析,觉得她言之有理有据。于是,我又拿来两首诗反反复复默读几遍,这里面难道包含了这么多内容吗?那要怎么理解呢?我仍然大惑不解,疑惑的眼神看向田心,希望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这两首诗犹如深海的暗流,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安然入睡,仿佛得不到答案今晚就誓不睡觉。
田心万般无奈道:“不好意思,我还是无法解开两首诗之谜,暂时无能为力。”
“啊?”我失望不已。
田心忽然眼前一亮道:“如果,找到对姚总特别熟悉的人,他了解姚总的爱好与习惯,说不定能有一些启发。”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对姚总熟悉的人,不就是老林同志,感觉姚总对爸爸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只不过在这份感情面前,爸爸可能被其他什么因素的影响挤开了。”
“我想是不是他的孩子?”田心眉头微蹙,猜测道。
“他的孩子?”我莫名的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