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唯就这么走了。
连印池是真的很忙,临近夜黑,顾听唯吃完饭,他还没有回来。
顾听唯等了半天,最终还是败给疲惫,只叫薛管家替自己转达了一下自己先回了,就跟着暗卫去了连印池给自己准备的宅子里休息去了。
这一回去,顾听唯就再也没见到连印池,连着几天,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在外面都没见到,他甚至连王爷的行踪都问不到。
[系统。]成亲在即,顾听唯还是没见到连印池,害怕连印池出事的他只能把系统叫出来问问。
[我在。]
顾听唯不想说废话,[连印池没事吧?]
系统:[没事。]
顿了顿,顾听唯:[他如果出事你会提前告诉我的对吧?]
系统:[我们这边无法预知还未发生的事情,但只要发生了,我们就会知道。]
也就是说,未发生的风险系统不知道,只要发生了,系统就会知道,系统知道了,他这边就会收到消息。
顾听唯也算放了心,[我知道了,以后麻烦你了。]
这是顾听唯第一次对系统这么有礼貌,系统恍惚了一下,回了句,[不麻烦。]
——
成亲前一日,薛管家带着众多伺候的小厮来了顾听唯的宅子。
最近几日,为了王爷的大婚,王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平日总在喜欢窝在药房的秦老都在无事的时候出来逛几圈,提提建议。
整个王府一片升腾热闹的景象。
顾听唯身体的底子太弱,薛管家不敢折腾他,只能两头跑,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尽量把所有事情在不需要王妃操心的情况下办到最合王妃心意。
顾听唯其实是无所谓这些的。
他到现在也没有这个婚是自己的那种实感,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为自己准备,自己却半点儿欣喜的感觉也体会不到。
要说欢喜的话,酒楼那边即将要修整完了,这件事可能更让他开心。
等到酒楼开张,他可要多用些心,到时候多挣些钱,帮连印池解决完问题,自己就带着剩下的钱离开这里,去个山清水秀,人美水美的地方过自己生活,然后静静等着回原来的世界。
“王妃,您看看这几件喜服您喜欢哪件。”不同于顾听唯的平静,薛管家很是激动。
“我觉得这几件都挺好的。”顾听唯看着面前感觉差不太多的几件衣服,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被他爸妈强行套上西装带着去参加酒会的那会儿。
“明天大婚只能穿一件,王妃还是选一件最喜欢的吧,您再仔细看看,选好后我们上身再试最后一遍,没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就直接穿着去王府。”
薛管家也觉得每一件都好,这些虽然都是按照皇室最高规格来订做的婚服,但每一件的纹理和绣花都不同,他们王爷让王妃决定,薛管家也只能让他们王妃来做这个决定。
顾听唯没办法,看薛管家这么高兴,又不能表现的太无所谓给人浇冷水,只能站起来,装作很仔细的看了一圈,最后指着一件看着还算合眼缘的,“就这件吧。”
薛管家立刻忙活起来,“好好好,那就这件。”
他挥手将拿着其他喜服的侍女挥退,只留着他们王妃看好的这件,“王妃别嫌麻烦,等下再将这喜服试试。”
已经试了好几天喜服的顾听唯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
没关系,最后一天了,明天成完亲就好了。
“好,我喝口茶,歇一会儿,等会儿就换。”
“哎,不着急,王妃身体最重要。”薛管家给顾听唯倒了杯茶,转而提起明天的成亲仪式。
“王妃啊,明日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会来观礼,这其中肯定有不喜王爷或者王妃的,明儿您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再遇到像上次那种故意挑衅的人,您直接叫人拖下去打就好了,别再自己上了,就算没伤着,累着也不好。”
顾听唯抿了口茶,幽幽道,“薛管家,你不懂。”
他上次自己上去开骂,那是因为里面有顾儒,顾家有一个算一个,他都想怼着鼻子挨个骂一遍,要不以前平白无故受的气他出不来。
“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人,我就直接叫游三上去打一顿,然后再将人以不敬的罪名送进去再挨顿板子。”
如果不是不合礼数,上次那板子他都想亲自去刑部打了,而且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不支持他冲锋陷阵,等以后养好了再自己上也不迟。
“这就对了。”薛管家见他们王妃变了想法,心里蓦然放松下来,“说是这么说,不过依老仆所见,这京中日后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敢惹王妃了。”
上次那事儿一出,整个京中人都知道,传言如阎王般冷血的摄政王亲自开口叫人把对王妃不敬的人拖下去打了,还是押去刑部打的,最要紧的是,被打的人里还有一个是项太傅的独子。
要知道,项太傅可是帝师。
摄政王当年为小皇帝选了两个帝师,一个是先帝在时钦点的状元沈从孟,另一个就是项柯的父亲,项景才。
现在的摄政王和皇帝什么关系大家猜不准,但最开始的时候,摄政王有多在意小皇帝那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别说帝师这么重要的位置,就连能出入后宫的一众太监宫女,都在短短两天时间内被摄政王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
能贴身教导小皇帝的,那更是深思熟虑后才选出来的。
项柯也就是仗着父亲的这个身份,在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那天他对顾听唯出言不逊,也是听到外边传言说皇帝和摄政王不和,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帝师,一定是站皇上那边的,这才出言放肆了一些。
顾听唯这几天心思没在这里,他叫游三招了一批无业的“员工”,这几天就在宅子里进行培训,外边传言传成什么样他还真就知道的不是太清楚。
“那天那群人里是不是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的?”顾听唯现在还记得那个青衣男子提到了他爹,“我那个时候还不是王妃,王爷现在事情本来就多,那么打了人家的儿子,会不会多出什么麻烦?”
“王妃放心好了,那个是项太傅的儿子,项太傅是王爷的人,只是家中那位太惯着孩子,这才导致项家小公子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薛管家说起这个,还给顾听唯讲了一下从项府传出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