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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珩很不高兴。
他气鼓鼓地看着和巫灵纤把酒言欢的韵皊,眼里的幽怨几乎要化为实质。
骗子!明明说了陪他用晚膳的,结果来了这么多人!
偏偏韵皊不知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的,竟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一直到韵皊送了谢晟等人出去,沈初珩才终于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提步就往外走。
——不等她了!回去睡觉!
“这是要去哪?”迎面撞上折返的韵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盛满月色,恍然间似乎包裹了溺人的柔。
沈初珩退后几步,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她。
韵皊理直气壮:“你瞪本宫做什么?本宫是说了陪你用晚膳,但又没说只陪你!”
沈初珩:……
更气了怎么办?
见他眼眶都气红了,韵皊向前一步,抬眼看他:“就这么想本宫陪你么?”
沈初珩生得高,韵皊也只堪堪比他矮上半头。此时二人贴得近,韵皊的气息喷洒在沈初珩的脖颈,昙花香混着些许酒气,衬得她如同醉人的花妖,搅皱了他心上一池春水。
“怎么不说话?”
沈初珩赌气似的道:“殿下哪里还有时间理会我?”
“这不就有了吗?”
“那我要你只理我!”他大声嚷嚷着。或许也是因着饮了些酒,沈初珩肉眼可见地大胆了起来。
宫人们识趣地退了下去,就连疏月也悄悄遁了。
韵皊伸手,玉白手指轻轻抚摸着沈初珩上下滚动的喉结:“这么霸道?”
不待沈初珩回答,她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往下拽。一时间,二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能看到彼此眸中的波澜壮阔和烈焰熊熊。
“阿珩还没有回答问题。”韵皊朱唇微扬,“想要本宫陪你吗?”
沈初珩耳尖悄悄红了。
默了默,他还是很诚实地道:“……想。”
“想要什么呢?是想要陪你,还是——”韵皊向他凑近,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声音暧昧又充满蛊惑,“——想要我?”
脑海中似有烟花炸响。
一瞬间,沈初珩心跳如擂鼓,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他微微垂头,入目便是那娇艳饱满的唇。仿佛着了魔一般,他越凑越近,最终轻盍双眼,以一种极其虔诚的姿态,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唇。
青涩而温热的唇舌细细描摹着他的珍宝,贪婪却又克制。
蓦地,双唇分开,韵皊退后一步,定定看着他,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不待沈初珩失落,韵皊一个用力将他推得踉跄几步,后背撞在柱子上,随即便欺身上前,堵住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闷哼。
不同于沈初珩的克制,韵皊的吻是强势而霸道的。唇舌长驱而入,纠缠、掠夺、撕咬……纤手滑进衣衫,指腹顺着他的脊骨,若有似无地抚摸着方才被撞到的地方,像是安抚,又好似带点什么别的东西。
是什么呢?沈初珩费力地皱起眉晕晕乎乎地想。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