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要么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按孤一位朋友的说法,这叫‘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想起某个小话痨,韵皊又有些怅然。
“那殿下之后如何打算?”卢荏啜了口茶,“是按兵不动,还是斩草除根?”
韵皊:……
——不将计就计,怎么顺着这条线揪出秦兮澜?
“这俩有区别吗?”她没好气道,“卢公子惯会说笑。”
卢荏踱步至桌案前,写了张方子递给韵皊。
“殿下回去生场小病,用无根之水煎服,三碗熬至一碗,体内余毒自然可清。”
韵皊接过,笑眯眯道:“那孤过几日再来取卢公子制好的药丸。”
卢荏:???
“这汤药是解药没错,却不能一劳永逸。”韵皊眉梢轻挑,“难不成孤理解错了?”
卢荏:……
您是真不客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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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韵皊果然“受了风寒”,这让正纠结着要不要去找她兴师问罪的小夫郎瞬间慌了神。
他刚福至心灵回忆起那白芷香源自何人,没过多久就听见傅空明嚷嚷着“妻主病了”,直往前院而去。
顾初珩“腾”一下站起身,哪还能顾得上什么卢荏?
他随意披了件衣服,鬓发都未来得及梳理,便急匆匆赶往前院。
“后院有屋子不睡,总去睡那书房……”
他带着些埋怨地嘟嘟囔囔:“瞧瞧,还未入秋,竟就开始风寒了!”
还未走近,傅空明哭哭啼啼的声音已经传了老远。
“殿下!玉儿担心您的身子,便让玉儿进去吧!”
门内韵皊声音沙哑,但还是竭力在保持柔和:“孤无事,有绡云伺候着,不必劳烦你了。”
傅空明还在“呜呜”地哭着,不过小小一个风寒,竟被他演出了生离死别的凄惨。
顾初珩蓦地停下脚步,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有情人互诉衷肠,自己去捣什么乱啊?
事实还不够证明吗?自己不过就是韵皊的一时兴起,同样能引起她兴趣的,也不止自己一个人。
比如絮玉,比如如玉,再比如那个医者卢荏……
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顾初珩转了身,沉默地回了正院。
目光投向梳妆台上端端正正摆着的檀木盒子,他原本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打开看看,可现在——
顾初珩收回目光:“栾安。”
“仆俾在。”
他扭过头不想再看,只是指了指梳妆台:“把不该在那里的东西拿走。”
栾安顺着方向看去,见是韵皊走时珍而重之放下的盒子,不由得愣了愣。
“元君,这是殿——”
“本君知道。”顾初珩态度很坚决,“拿走!”
栾安老老实实照办:“那仆俾把它收进库房里了。”
顾初珩没搭腔,坐在窗边自顾自地发着呆。
身边的人都退下了,屋里只有他自己。
顾初珩看着天上飘来飘去的白云,不知怎么的,鼻子忽然就一酸,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妻主。”他小声道,“阿珩好想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