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却被那两个行刑官狠狠按住脑袋。
“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秦蔼!!!”
秦蔼心中仿若尘埃落定一般安宁。
——她果然不是兮澜。
也罢……
“行刑。”她将牌子一掷,淡淡地看了楚姌一眼。
楚姌会意,给那刽子手使着眼色,尖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犯人个痛快?!”
刽子手:……
懂了,这就是不要给个痛快的意思呗?
这活儿她可太擅长了……啧啧,意图弑母、构陷嫡姐,她也早看这曾经的祥孟王不顺眼了。
刽子手“呸”了一声,嘟囔道:“不仁不义……什么东西!”
铡刀“唰”地落下,一只血淋淋的耳朵随之落地,秦小溪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刽子手惶恐道:“陛下息怒!奴才不小心砍偏了!”
秦蔼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继续。”
刀光闪过,这次被削掉的是半边脑袋。
秦小溪不停惨叫着,刽子手满是歉意道:“抱歉啊姐妹,手滑了。”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仿佛明白了什么。人群中不知谁起了头,突然爆发出一声叫好——
“好样的!”
刽子手咧着嘴“憨厚”地笑着,稳准狠地又一次砍偏。
……
这场行刑持续了很久,却格外解气。结束时,围观的百姓们竟然纷纷跪求不要降罪于行刑官和刽子手。
楚姌故作为难地请示秦蔼,秦蔼沉思以后,还是下令打了几个板子。
伤好之后,那几人却悄悄得了不少赏赐,此为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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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时,顾初珩成功生下一女,秦蔼大悦,思及嫡长女,愈发感怀,故赐名为“念”。
洗三礼办得很隆重,将京城笼罩着的阴云都吹散了不少。
“侍身参见母皇。”
刚出月子的顾初珩身形还有些微微的丰腴,因着下人得力,面色倒也还算红润。
此时他正惴惴不安,不知秦蔼唤他来所为何事。
“楚姌,赐座。”
待顾初珩谢恩入座后,秦蔼却不发一言,只是细细打量他,直看得他心中发毛。
坐立不安之际,秦蔼却忽然失笑道:“皊儿喜欢的,大约就是你这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了。”
顾初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殿下喜欢的,分明是那个絮玉啊?
“顾氏。”秦蔼幽幽叹了口气,“之前你尚在孕中,朕也怕刺激了你,故而这些话拖到了如今才说。”
顾初珩垂眸恭敬道:“谨遵母皇教诲。”
秦蔼看着他,总觉得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皊儿同絮玉,是有过一段。”她屏退左右,踱步至窗前,“少年人的情窦初开,加之些许对身份的怀疑……皊儿因着这些对他看重了几分,却也在得知其并无真心之后,彻底歇了心思。”
顾初珩听得出神,他从来不知,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内情。
“朕知道你的心结在哪里。但皊儿对那玉侍君所谓的‘恩宠’,不过是做戏罢了。”
秦蔼顿了顿,继续道。
“你可知,皊儿到死,都还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