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王均咆哮:“我爹明明是被那丑八怪给吓死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还用得了审吗?”
定下心神的廉九龄反驳道:“是不是吓死的,还未可知吧!”
说话间,只见一仆人,带了大夫过来。
镇长遂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先让大夫察看了王老爷的尸身后,再做计较吧……”
于是,大夫开始仔细检查起王吉的尸身。
赖夫人等人,恐吓坏孩子,遂想要离开。可是,赖凤鸣和傅天华却说什么都不肯走。
少时,大夫验看完毕,遂向镇长与王均禀明:“王老爷原患有羊癫疯,近期又多食油腻,加上大喜、大惊,心身难以承受,故猝然而逝……”
镇长遂安抚王均:“令尊有羊癫疯的事,也只有你,我,与几位长老知道。外人无从知,又怎么说,是人家存心加害呢……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
转而,他做出一个决定:“不过,常庆班班主廉九龄,隐瞒毁容之事,最终引起恐慌。间接导致王老爷的死,也是有责任的……这样,请廉班加倍奉还王老爷的赏金,以示薄惩吧……”
王均不服:“不行,这也太便宜了那丑八怪!”
镇长遂劝导:“那让你闹到了官府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让廉班主给王老爷填命吗?以王老爷的死因,说不过去的……再则……”
他顿了顿后,小声道:“你刚考上了秀才,又拜了礼部尚书秦大人为恩师。若因官司纠缠,影响到仕途,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王均听了此言后,想想也是,遂强压怒火道:“好!镇长所言不无道理,就当那丑八怪走运!”
转而,他斥喝廉九龄:“丑八怪,把钱吐出来后,马上给我滚!”
廉九龄轻笑一声后,让人将王吉之前给的赏银,连同赔偿的银子,一并置于戏台上。随后,与戏班众人匆匆收拾了行头后,出了王家。
当廉九龄带着戏班众人走到镇口之际,但见赖凤鸣,牵着傅天华的手追了过来。
只听傅天华喊:“师父,你要去哪儿呀?你还没教天华内功呢……”
廉九龄看了看赖凤鸣和傅天华,苦笑了下,问:“我这样子,你们俩不害怕吗?”
傅天华先是点头,后是摇头。跟着小声道:“怕……但你是师父……他们才是坏人……”
赖凤鸣则言:“面美,言行劣,非人也。面丑,言行粗鲁,岂道皆为恶?人心若毒,猛于虎狼。人性若陋,与妖魔何异?”
廉九龄闻言,大笑赞叹:“好,说得好。难得少年郞能有此慧心,他朝何愁不成大器!”
傅天华上前拽住廉九龄的衣摆,求道:“师父,不要走……天华舍不得师父走……”
廉九龄轻叹一声,拍了拍傅天华的小脑袋道:“也许是天意如此……好,师父不走……”
他说着,取出自己的积蓄,遣散了戏班。
他目送戏班各人离去后,转头对赖凤鸣和傅天华道:“镇民都看到了我的样子,定会有所芥蒂。那王均更非善男信女,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就不入镇了。我自会在附近寻一个隐秘所在栖身。”
只见赖凤鸣,抬手指了指北面不远处的一片深幽茂盛的竹林。
随即,他牵着傅天华,引着廉九龄往竹林走去。
三人进入竹林后,犹如置身于竹海中。
但见风过处,翠波澜澜。耳畔只闻鸟鸣,和竹枝摇曳声。
廉九龄叹道:“真是别有洞天啊!好一处清幽所在!”
赖凤鸣遂又指了指前方,道:“左三右七前行,十丈处,有宜居。”
转而,他对傅天华言:“回家,改日来。”说完,带着傅天华往竹林走去。
廉九龄也是略懂些奇门遁甲的,遂按照赖凤鸣所示前行,很快找到了一座小竹屋。
他先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继而去猎了些野味来吃,跟着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