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尤其是坏事。

许圆圆想收手都不行，她怕当年事发之后方思悠报复她。这些年她之所以没有针对方思悠和方思修，全因为她没有生出儿子，不敢轻易出手。

思德出生之后，许圆圆就想斩草除根了。

“你懂什么？你是庶出，有那贱人在，你能嫁得了好人家吗？”

这个说法方思琪早听了好多遍。以前不理解，后来慢慢懂些事情了。只觉得母亲的解释有些勉强。别家府上的庶出小姐可能得不到公平的对待，但她方思琪却是例外。

要说嫁人，方思琪也想过的，她其实没觉得做大房有多好，说不定哪天就被母亲这样的人给害了。做二房也好三房也好，凭她镇国将军府出身，未来相公还敢苛待她么？

“哦，如果没有姐姐，就能像母亲一样嫁的好吗？”

“不错，甚至比母亲我嫁的还要好。母亲我也只是二夫人而已，如今还被那贱人夺了权，为娘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许圆圆并没想过如果她不加害方思悠，方思悠才不会跟她争什么权。就算是前身，那般温柔可人的性子，只要能平平安安活着，也断然不会跟她争。

方思琪便不说了，她在想是不是应该赏给秋月一些钱，好让她继续做自己的丫鬟。她怕自己一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若是找个新的丫鬟还得适应一段时间。秋月好歹跟了她一段时间，对她脾气也了解。

而在皇宫中，皇帝陛下高鸿世听闻有江湖豪侠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杀人，龙颜震怒，遂命京都守备司王峻之严查。两个时辰之后，王峻之将所查结果承与上奏。

“王卿，你觉得只是兵家传人之间的私仇吗？”

“启禀陛下，据微臣所查，正是如此。如意楼店小二听到他们的谈话，又有数位饮酒者作证，双方跟将军府好似没有什么关系。”

“朕知道了！自古侠以武犯禁，这次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都行凶，虽是私仇，但是难保下次不会向百姓出手！传令下去，务必将此事追查到底！那兵家既然视我大业律法如无物，那朕便将它连根拔起！”

“微臣遵命！”

王峻之走后，皇帝又问身后的无牙，“无牙，此事你怎么看？”

无牙立刻低头躬身行礼：“回皇上，那方将军之女极少出门，每日只与殿下在府中玩乐，断然不会与兵家有所联系。只是方将军长子方思修行为有异，奴婢听说，方思修此人一惯跋扈浪荡，按理不应该有多厉害武功。但微臣调查学堂一事之时，暗中观察过此子，功力已登堂入室……”

说到这里，便不说了，其实他说这些，皇帝都是知道的，之所以要他说出来，无非是皇帝自己不方便说而已，皇帝要调查臣子，也要有个借口才好。

“嗯，去查一查，但不可惊扰将军府。正值多事之秋，不可让此事影响到边关的方将军。”

“奴婢领旨。”

承恩府许信火急火燎的来到父亲许礼正的书房，连房门都没敲。

许礼正却是一儒雅的中年文士，见儿子如此惊慌，眉头一皱，手中书卷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如此惊慌成何体统？君子之礼白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