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虽然这不是我的爱好,但是射箭骑马,我可都是出了名的高手,不就是把花插进瓶子里么?这有何难?”崔元山大拇指扫过鼻尖,轻蔑地甩了一个媚眼,一点也不谦虚。
轻挑的眉飞色舞并没有引起李家大小姐的注意,倒是引来一旁众小姐们和丫鬟们花痴般的呐喊。
“好帅啊!”
“帅!”
“真迷人!”
“加油!加油...”
沸腾的拉票声一边倒去,这让那崔公子更加得意忘形。
“可惜,他不是为我而来...”
正端坐于席上的金家二小姐轻叹道,眼神闪烁着慌乱,颤抖的手端起茶杯掩饰着澎湃的醋意。
“小姐,那李家小姐刁蛮任性可比不上您的端庄贤淑,崔公子只不过是闹着玩而已。”
不愧是贴身丫鬟,一下就看出了主人紧张的心思。金小姐看了眼台前崔公子一副对李家大小姐认真的模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面色如茶,却硬要笑出一朵花来。
“说吧,怎么个比法?”崔元山有些迫不及待,伸展了筋骨,脚尖在地上踮来踮去,好像地下有人伸手挠痒痒似的。
“刚才不是给你演示过了么?”李霁拔弄着手指头,正眼也不瞧一下那个妖孽般的男人。
说他妖孽倒有九分神似,都说妩媚的女人是祸水,而他崔元山比祸水还祸水,清秀英伶白净的脸蛋,油腔滑调的嘴,一身花花绿绿的锦缎,上上下下没有哪里看得出是一个正经公子,就这样的外形,听说还迷倒了一大片美女,这些美女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不知道是不是眼睛都得了一种病,一种分不清好歹的盲症。
李霁才不会相信他有多大的能耐,轻打一个响指,下人立马呈上来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月季,那可是园子里开得最旺盛的花,都是李霁精心培养浇灌,平时都是舍不得摘下的,不过,为了对付眼前这个妖孽,也就豁出去了。
所有月季在众人面前一一展示了一圈,又摆在了正准备比试的两个人跟前。
月季共有十个品种,十种颜色,每一个品种有十朵,而花瓶只有一个,一个径口不大的小花瓶。
“崔公子,你能把这所有的月季插进瓶子里去,算你本事,若能使这一百朵月季搭配起来雅而不俗,算你赢!”
李霁昂首挺胸,耸了耸修长的眉毛,大方给了对手一个微笑。没想到这妖孽以为人家对他有意思,也跟着耸了耸剑眉,好像李霁真在跟他眉来眼去似的。李霁抡起拳头真想狠狠劈下去,顾及到太多人盯着自己,忍忍算了。
“崔公子,请吧!”
崔元山走近那些开得正艳的月季,挨个用手摸了摸,又看了看那小得可怜的花瓶,歪着脑袋嬉皮笑脸问道,“霁小姐,你确定你用的瓶子和我的瓶子一样大?”
“当然。”
“你确定是100朵月季都放进这个瓶子里?”
“当然。”
崔元山挠了挠脑袋瓜,半天没了动静,看戏的人都急得出了冷汗,尤其是崔家老爷和夫人们,擦汗的手绢换了一张又一张,只有金家二小姐舒展着容颜,打心底里高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