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病房的时候杜干云正坐在杜思盈的身边,一上午不见杜干云仿佛老了许多,见到我原本坚毅的汉子也不禁落泪。
“大虾,你跟我说实话,盈盈还有没有救?”
我站在原地没有吭声,说实话我现在一点把握没有,原本杜思盈还能有几个月的寿命,却想不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差错竟然让危机来得这么快。
“大虾,你快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盈盈才二十岁,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杜干云挫了把脸,哀伤地看着床上安静的杜思盈,肝肠寸断。
“云哥。”我伸出手抚在杜干云的肩膀上,“这是我在楼下的梧桐树上摘下的叶子,你看看。”
杜干云接过树叶,手指一撵,抬起头疑惑道:“这是霜?”
“嗯!”
“大夏天的怎么会有霜?难道这跟盈盈有关系?”
“对。”
说话间几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叫声,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又重新落回窗外的梧桐树上,杜干云站起身将窗户关闭,满脸不悦,“一大清早的时候几只乌鸦就在窗外叫个没完,真他奶奶的晦气。”
“云哥,我曾在师父的书上看过此种现象,名叫阎君娶亲。”
“阎君娶亲?什么是阎君娶亲!”
“乌鸦栖梧桐,鬼女命难容。阎君迎亲至,百鬼亦相从。”我顿了顿,继续道:“前几天我在医院食堂吃饭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冷,医院的阴气本就重,我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直到今天我看到树叶上的白霜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而这白霜便是百鬼阴气所化。”
“什么?”杜干云一脸惊愕,掏出打火机便在树叶下面烤,眼见树叶下已被烤得焦黑,可是树叶上的白霜依旧凝结不化。
“乌鸦栖梧桐,鬼女命难容。”杜干云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晃,“大虾,你告诉我,鬼女命难容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阴历七月十五的子时,杜小姐会死!”
“会死……”杜干云一下愣在原地,然后整个人都变得麻木,颤抖的手掏了好几次才把手机拿出来,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今天是七月十几,到底是十几……”
看着杜干云这个样子,我心里有心不忍,抓住他的手,沉声道:“不用看了云哥,今天是七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