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弱这么迫不及待想必治愈无魂之人的法子早已烂熟于胸,只不过无魂之人是属于血厌三缺之中最为棘手的一个,没有情绪,没有感觉,只剩下了一副空壳子和最原始的吃欲,虽然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可实质上却是一个会行走的活死人。
早些时候我曾见过一个活死人,当时师父绞尽脑汁苦思了三个月也没有将那个活死人唤醒,全身大大小小的穴位被银针扎了几千次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师父只好摇头,说了一句无能为力从此就再也没出过药铺。
师父说那是他行医一辈子唯一一次束手无策,所以我相信连师父都无法治愈的病症,苏弱也一定不见得行,毕竟师父是我见过的人当中医术最高明的一个。
醉生梦死又一次出现在苏弱的手里,寒气不断化为白烟然后又缓缓消散,我不相信这支寒冰制成的洞箫能够再一次让她顺利过关,只因为这世上不会还有像骨镰守宫与迷迭古谣这般的渊源。
苏弱鲜红的薄唇轻轻点在晶莹剔透的箫身上,柔弱无骨的双手在凄冷的寒冰之上起舞,悠扬的乐曲又一次在众人耳边响起,虽然换了一首曲子,可我听得出来仍旧源自番邦,像是源自古印度,小时候跟紫翻云玩,我曾模仿电视上印度阿三吹笛子,不过当时吹的那首曲子与苏弱吹的有很大的出入。
“这曲子好耳熟。”杜思盈皱着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是……蛇舞曲!”
“蛇舞曲?”我茫然地看向杜思盈,虽然知道这是古印度的曲子,可却不知道蛇舞曲的来历。
“好像是蛇舞曲,可听起来有不太一样。”杜思盈摇了摇头,“以前出去旅行的时候曾听过一个印度客商吹奏过类似的曲子,当笛声响起的时候印度客商身前的几个竹筐里的蛇就会跟着翩翩起舞。”
就在我们疑惑之间,原本完全没有知觉的无魂之人竟然缓缓站起身,僵硬的手脚一步一步挪到内堂中央,双眼仍旧呆滞,嘴边流着口水,可手脚却开始不断地摆动,似是跟着音乐起舞。
随着曲子不断吹奏,无魂之人的手脚也开始逐渐变得灵活起来,乐曲还没有达到高潮,眼前这个活死人却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灵魂舞者,曼妙的舞姿竟不逊于专业的人士。
“我明白了,这曲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蛇舞曲,这是醉生梦死的箫魂。”我拍了一把脑门,恍然大悟。
“你说什么,箫魂?洞箫怎么会有魂魄?”杜思盈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把什么事都能跟迷信扯上关系。”
“这不是迷信,我曾在师父的藏书中看过关于醉生梦死的记载,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箫魂真的存在。”
杜思盈转过身不再欣赏眼前的舞蹈,一脸挑衅地看着我,“说的跟真的似的,这家伙舞跳得这么尽兴,一时半会儿也跳不完,我倒要听听什么洞箫怎么就有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