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并没有看秦敛，就这么对着虚无自顾自说着。

“我刚从灰色地带出来，灰种人们都被关得好好的，敛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灰种人的？”

白絮话音刚落，秦敛松开了她，停下了脚步。

可白絮恍若未觉一般，一个人往前走着。

“还有件事，我被灰种人亲过了，可好像并没有变化的迹象。”

面前是一座有些高度的云山，山顶是药长老的居所。白絮不再继续前行，找到一块空地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的手无意识的在脸上打着拍子，心情十分愉悦的样子。

秦敛的神色不明，站在原地看着白絮的背影在夜间的薄雾中朦胧不清。

半晌，他终是动了，来到白絮身旁坐下。

“絮儿，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谁的替身。”

“敛哥哥，和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女孩儿，她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梦，梦里她有一个弟弟，她弟弟对她特别好，可是梦里的女孩儿生了特别严重的病，不久于人世。弟弟为了让姐姐继续活下去，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白絮用自己都没想到过的平静语气讲出了这个故事。

“我就是那个弟弟？”

“嗯，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认真的样子像极了他。”

秦敛嘴角苦涩的上扬。

“没事，弟弟也好，哥哥也罢，终归都不是我想成为的人。”

“对不起。”

白絮的道歉秦敛没有回应，只问了另一个问题。

“絮儿，你真的与灰种人有过亲吻？他，可是你心悦之人？”

秦敛终究没办法装作毫不知情。

“他？不是，只是意外而已。”

解释的同时，白絮眼前忽然闪过残那莹润白皙的皮肤、饱满红润的嘴唇以及永远没有什么情绪的双眸，脸上忽的出现些微的不自然。

秦敛没有错过白絮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心下了然。

“我觉得，书中记载的接触灰种人便会化作灰种人的传说应该是有问题存在的，看我就知道了。”

转移话题是最好的避免尴尬的手段。

“没错，我恰好是另一个例子。”秦敛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之前我的状态一直不对，导致我所负责的区域出现了故障，被责令在家调整。回家之后，却越发萎靡不振起来，不知不觉间不知怎的，竟然变成了灰种人。期间，我并没有接触过任何灰种人。所以，我认为灰种人的变化与情绪心态有关。”

秦敛的总结与白絮的猜想一致，可惜，就算他俩知道了这个事实，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原有的观念太过于根深蒂固，谁会相信你突然发现的事实呢？

两人显然想到一处去了，同时沉默了起来。

安静而舒服的氛围使得白絮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秦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盖着的外衫上只有她自己的温度。

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

远处的天，开始有光亮透出，黑夜马上就要退场。

白絮拿出寻魂，当成交通工具使用，很快就回到了三人同住的房子。

可她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另外两人的身影，一时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天，渐渐明朗。

白絮的心却无限下沉。

实在无法继续干等下去，白絮让寻魂载着她，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

可哪怕把灰色地带的居住区全都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两人的踪迹，倒是被她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