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首日票房,整个电影圈的人都呆住了。
他们想到了陈凯哥《无极》刚上映时的情景:那时候对方上蹿下跳,又是搞直播,又是上新闻的,甚至拉着整个中影一起下场。
结果折腾了半天,投资了三个亿的大片,首日票房竟然拼不过一部文艺片!
这还有天理吗?
圈子里那些名导、大导们心里也真的是五味杂陈,大约和后世《李焕英》干倒《流浪地球》时的心情差不多。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只是因为凌平的一句公开喊话!
这难道就是流量吗?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感到震撼,又因为那种影响力而陷入沉思。
按照后世对流量演员的定义,并不是说有流量的就是流量演员,而是说有流量无作品的才叫流量。
或者更笼统一点地描述,当你发现一个明星的名字特别耳熟,但就是想不到他有什么作品,唯一有印象的是他霸屏的热搜,以及狂躁的粉丝,那他十有八九就是个流量。
凌平有作品,有实绩,有荣誉,有口碑,搁后世的评判标准,非要说他是流量的话,也似乎有点过于牵强。
严格来讲,他只是保有了一部分流量演员的特征,但并不归属此列。
只是现在这个年代,对流量的定义并没有那么细致的划分,而凌平又确实具备远超同行的话题度和关注度,流量特征过于突出,这才背上了“流量”的头衔。
见证了凌平彪炳的战绩后,圈子里有远见的此时已经在想:看来程青松说的没错,流量作为一种新的产业元素,深入行业之中只是迟早的事了。
没有人会舍得放过这块肥肉,且是在凌平已经做了个非常成功的范例之后。
但问题是这世上只有一个凌平,他所适用的,其他人不一定合适。
所以如何找到一种普世而正确的方法,去拥抱流量,运用流量,就是个非常值得商榷的问题了。
在原时空里,以“四叶草大战行星饭”为标志性事件,内娱开启了流量元年,那些流量小鲜肉们也确实风光过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一些导演手里可能连项目都没有,但只要跟资本承诺会有某个流量出演,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上亿的投资。
可观众们也不是傻子,流量参演的烂片越来越多,老百姓们也渐渐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小时代》的当上了第一次,还想让我们上第二次,合着就我们口袋里的钱最好骗是吧?
随着社会上对流量演员的包容度逐渐降低,相关部门也开始采取一系列相应措施,来抑制日益泛滥的流量现象,比如限薪令、宣传导向要求、行业自律声明等等……
但真正引发全民反攻流量的事件,还是神片《上海堡垒》的成功上映。
由流量主导的作品第一次面临滑铁卢,观众们疯狂倒油之下,算是彻底撕下了整条畸形产业链的遮羞布,自此之后,市场才渐渐重回理智。
后世大家是吃过教训的,才弄明白流量的利弊,但现在哪里有那么多事?别人借题发挥,未尝没有浑水摸鱼,搞臭凌平的想法在里头。
毕竟凌平自己说的未尝一败,只要《怦然心动》票房不利,后续可议论的东西就多了。
而且这些人特鸡贼,他们不和你谈实际,开口就是‘专家说的’、‘教授说的’,硬生生想把舆论话题掰扯成学术问题。
这个年代的专家还没有变成“砖家”,很大一部分老百姓对于学者仍是十分迷信,面对这种无赖招数,你甚至都没法跟他们好好解释。
所以这件事明面上看着影响不大,但私底下干系不小,特别是热度一起来,舆论会往哪里发展,就更难以判断。
这个时候凌平如果不引导,一些极端粉丝难免不会搞出什么极端操作。
一旦引发某些社会问题,那些人口中所谓“流量有罪”论,也就算是有了实证了。
所以当时凌平的选择并不多,要么硬刚,要么躺平任嘲。
以他的性格,躺平是绝不可能的,干脆趁着粉丝们逐渐狂热的情绪,叫她们用票房来打脸,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引导和宣泄。
现在来看,凌平赌对了,以文艺片之身豪取2700万首日票房,连国内那些商业大片都得望其项背,谁来了不得说一句“真流量”?
凌平倒是没有选择对这些人穷追猛打,只是轻描淡写地发了一句:“黑子,说话!”
仅仅这一句,嘲讽意味便已经拉满,更胜过粉丝问候对方爸妈一万句。
侮辱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
而此时此刻,那些试图证明流量不利于电影产业发展的精英们,也全都噤声了。
不然能怎么办呢?
面对首日2700多万的票房,先前所有的嘴炮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娱乐圈到底是个以实绩论成败的地方,你就算说的再天花乱坠,只要“流量”能帮资本家们赚到红彤彤的钞票,所谓“流量有罪”的观点,实际上就已经失去了其存在的土壤。
这场战役终究随着其中一方的大败而结束,先前网上如浪潮一般的讨论声也已渐渐平息,互联网时代的舆论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总会有新的热点后来居上。
《怦然心动》在经过第一周的火爆之后,票房也是直线回落,第二周的周票房甚至只有1000万出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数据在第三周怕是会直接腰斩。
其实想想也正常,一部电影的票房靠的终究是路人盘,纯粹的粉丝基础,压根撑不了多久。
所以这么一看,凌平首周四千万的票房成绩,就显得贼特么牛逼了。
而这也是其他人抓耳挠腮,觉得无法复刻的原因所在,内娱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达到有这样的成绩。
……
当所有人还在为《怦然心动》创造的国内文艺片票房记录震惊的时候,2006年春节悄然而至。
凌国富和陈桂香也准备来京城过第二个年,中国式家庭就是这样,只要子孙争气,向来都是老的迁就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