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顶穿梭了好一会儿,辨认了一个方向,去到了昨夜遇见江汉生的老宅,在一处破旧的酒缸下面,捞出了昨天赢来的五百多两银子,就往城西而去。
路过几乎人家的时候,顺走了几件衣物,乔装打扮一番,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叫了一辆马车。
中途还因为要解决早餐问题,在路边停了下车,下去买了几个猪肉馅的馒头,还打了一杯豆浆。
晃晃悠悠来到了城西,已经过去两刻钟的时间。
之所以坐马车,是因为不想引起更多人注意。
否则,在城里大白天的飞檐走壁,那让那些普通凡夫怎么活?
这是一说,另一说是会引起哨塔上面的官兵注意。
偶尔是有盲区,一直在屋顶飞跃,就会被人当做靶子,乱箭射死。
在贫民窟的棚户区落下,叶良没有零钱,丢了一两碎银给车夫,那车夫感恩戴德,屁颠离去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棚户,虽然没有东城建筑的豪华,但是这里充满着生活的味道。
巷子口的大婶,在水井旁打水,倒在木盆里,用手使劲的揉搓,随后把衣服拿出来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用木棍用力的拍打着,似乎这样的拍打就能将衣物缝隙间的砂砾污物给拍打出来。
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家伙,留着鼻涕,拉着一个锅盖,乒乒乓乓的招摇过市。
还有一个猥琐的汉子,趴在别人家的围墙上,偷看少妇洗澡。
这在叶良的生活里已经习以为常,他在西城生活了半个月。
进入八尺巷,拐了两个弯,在一棵李子树下,叶良推开了满是疮痍的木门。
“吱呀!”
木门发出龙吟声,吓得在院子里寻觅虫子的麻雀四处纷飞。
“娘,我回来了。”叶良如往日一样,亲切的喊着。
与往日不同,今日屋门却是虚掩着,不像平日大开,母亲坐在窗边缝缝补补。
他心想不妙,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跨过门槛,看见屋里东倒西歪散乱一地的家具,顿感情况不妙。
“娘!”叶良紧握着拳头,该不会是官府的人知道这地儿,提前一步带走了母亲?
叶良心里想着,下一刻就想要去大闹官府。
此时,从院子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人怒骂声。
“他妈的,要是让我遇见那帮狗家伙,我立马上去打断他的腿,敢把我恩人的母亲带走,小刘,你确定看到是金钱帮那些家伙吧?”发出声音的人,叶良很熟悉,就是第一次打架的大头。
“吱呀!”
门再次被推开,大头快步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再进屋里看了看,“哎,来晚了,怎么办?金钱帮那些没人性的家伙,认钱不认人,虽然我认识几个金钱帮的长老...在我们广进赌场输惨了,也是我牵线给放水的。”
大头对着小刘自言自语道。
“大头哥,何必为了一个跟你见过一次面还跟你打过架的家伙如此掏心掏肺,他又不是你哥。”小刘没好气的说道。
大头重重的拍了下那小子的头,“你他妈的忘恩负义?要知道那天没有恩人救我,我就失血过多死在瓮门了,你还能见到今天的我?”
“可是...可是你不是也因此回去给大老板重打了一百大板并要求你三日之内搞三万铜钱回赌坊么?”小刘也觉得很为难。
“一码归一码,自从昨夜满城颁发通缉令,我一眼就看出了是我恩人的模样。
后来我听我场子里的赌客说什么,万花楼有一场大戏,铁手李振风被人打残,那个高手就是木良,就是我的恩人呐,踏马的,要是那天在瓮门,他使出全力,我岂不是死个几百次?”大头越想越害怕。